第一百四十三章(1 / 2)

賈敬一看食盒裡的下酒菜樂的不行, “我正想喊你, 你來的倒快。”

“正好,咱們哥倆走一個。”

賈赦坐在搖椅上, 給他斟酒,“你說,這養孩子有多難。”

“養好了不容易,想養大也難, 所以孩子多了就習慣了。”

為人父的賈敬晃頭晃腦咂著酒味, 一邊愜意的吃著糟鵝掌。

“像你似地?”賈赦沒好氣道,年初就聽說寧府那邊折了一個, 天天作妖, “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咱們兩府孩子少。當年的事你忘了。”

當年……

那時候他還小,叔伯一輩爭的也厲害, 後來……

賈敬搖搖頭,“那時候我太小了, 記不清了。”

“所以你看不透。”賈赦將碟子推過去, “彆說嫡庶爭,親兄弟也。,庶子多有什麼用,正經站住兩三個嫡子不比亂七八糟的好,好歹是同胞兄弟,爭也沒得多爭。”

“我說,你今兒個是乾什麼來了。”

賈敬執起酒杯, “多久沒一塊喝酒了,喝一個喝一個。”

“正喝著呢。”賈赦舉起酒杯一口悶,隨後夾了一塊下酒菜壓味,酒這東西,真他娘的難喝。

“你說你動作這麼大,想乾什麼,弄不好要麻煩。”

男人在一塊兒不說女人就說正事,賈敬也免不了俗。

“你說當年大祖父和祖父兩人將族規定死,甚至越來越嚴,為的什麼。”

賈赦沒有正麵回答,隻笑道:“什麼權傾朝野富貴榮華,都是彆人給的,想收就收回去了。這天下是皇家和百姓的天下。他們也想明白了,約束族中子弟,各自找門手藝學著,就算到了那一天,賈氏一族還是賈氏。你說山東孔府好不好?”

他又給堂哥斟了杯酒,“不要去想賈家在朝堂有多少位置,能上就上,不能就退。以伯父和老爺的位置,咱們快不了,說不定且得熬。”

族親父子不同朝,這道理賈敬明白,可說這些有什麼意思。

“寧榮兩府隻要出頭一日,賈家其他子弟就得被上麵壓著,相依相伴也互相牽製。沒出路怎麼辦,找啊,所以給族裡找了個方向。我呢,什麼也不缺,就想做點實在的事,就和其他族人一樣,實實在在的,也就行了。”

“怪不得……怪不得。”賈敬喃喃自語,賈赦也沒聽清,他繼續道:“等到攢夠本了,咱們化整為零,不入朝又何妨。”

怪不得祖父讓他遇事和堂弟多商量,原來看的那麼清楚。

賈敬感歎道:“那咱們且得熬了,你不知道,最近朝堂爭的越發厲害了。”

“咱們家彆往裡麵攙和就是。”賈赦搖搖頭,皇子越來越多,以後隻會爭的更厲害。

“這點我有數,叔父也提醒過,都在約束族人老實點。我來前二弟定親了,定的是王家嫡長女。”賈敬說起京中的事情,末了疑惑道:“我就不明白,嬸娘他怎麼就……”偏心成那樣,和仇人都差不離。

怎麼就什麼……

賈赦笑笑,他從小就夾在婆媳中間,有時候也煩,捫心自問,孝孫孝子他也做的不差。

後來,似乎有一次大過年在院裡看戲,他就坐在兩人中間。

彩棚上堆滿了大雪然後倒塌了,他想不明白賈母自己逃跑的時候是什麼心情,也不明白老太太為何緊緊護著他。

人心是偏的,他不是原主,沒什麼好尋根究底的。

賈母……就這樣不遠不近也好。

“長子幺兒乃人之常情,老二也到歲數了,是該成親的年紀。”

賈敬也沒說煞風景的話,左右兩府這麼近,也沒什麼事是不知道的,冷暖自知而已。

他安慰的拍拍堂弟肩膀,有一句沒一句侃大山,說到哪兒算哪。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喝的醉醺醺,在院中吹著涼風。

“敬哥。”

“嗯。”

“在工部也好,把東西做出個樣子,不用摻和那些汙糟事。”

“那你幸苦一點,兩個老頭子歲數也大了,孩子沒長起來,還得抗一抗。”

兩兄弟說完話相視一笑,賈赦扶著醉醺醺的堂哥往屋裡走,一邊走一邊吐槽,“彆聽外麵什麼嬌妻美妾,貪花好色是毛病,得改。我才多久沒見你,這就一副縱欲過度的樣子,再過幾年,沒法看了都。”

“滾滾滾,滾犢子,沒大沒小,老子要睡了。”

臭小子。

賈敬嘴裡嘟囔著,可這心啊,不知怎麼,就是他娘的安定。

自打京裡來人,城外水泥工坊是一天一個樣。

這天賈赦帶著薛鵬和幾個商人去馬尾,碼頭上塵土飛揚,一小段成型的水泥路眾人驚歎。

原本還在猶豫的商人此時也紛紛改了口,隻是商人天性讓他們不得不謹慎。

薛鵬避開幾個商人,來前父親隻吩咐了一句話,要什麼給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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