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大人有陰謀都會得意的笑, 爹爹臉上好像沒有。
那他到底要不要和爹爹一起練劍,可是……紫金冠和白馬, 真的好想要。
賈瑚悄悄偷看爹爹的臉色, “爹爹,咱們什麼時候開始練劍。”
“等過完今年, 開春就可以開始了。在這之前咱們還得做點彆的事, 就蹴鞠和蹲馬步也得學起來。”賈赦放下手頭的事情, 把櫃子鎖好一把抱起兒子, “答應過的事情, 再累也不能半途而廢, 不然就沒有白馬也沒有黑金鬥篷和紫金冠。”
這麼一說反而激起賈瑚的鬥誌,他重重握拳, “要學,都要, 還長須的紫金冠。”
“行,那咱們就說好了。”賈赦笑著架起兒子放到脖子上,“走, 咱們去洗香香,瑚兒早早的睡, 明兒早早的起, 騎白色大馬。”
“哦, 駕,篤篤駕。”
“臭小子,把你爹當馬騎呐, 再動我就扶不動你了。”
“外邊在鬨什麼。”
沈暳探頭,忍不住搖頭失笑。
她再是沒見過這樣當父親的了,一點威嚴都沒有,偏偏孩子還怕他,“說我寵兒子,明明是他寵的最厲害,連罵一句都舍不得。”
“話可不能這麼說,少爺對您也好著呢,走出去誰家太太不羨慕小姐。”
丫鬟沒把話說出口,心裡卻忍不住讚歎,少爺這樣不沾女色的爺們上哪兒找去,這麼多年連一個通房都沒有,想想都叫人眼熱的緊。
“說我什麼。”
賈赦抱著兒子進入屋子,“天色已晚,這些做不完等明兒再做不遲,瑚兒該困了。”
沈暳無奈放下賬冊,父子倆也真是,玩鬨了大半個時辰累了困了才來找她,手上還有活沒做完。雖是這般想,到底沒抱怨,“你們先回房,我馬上就來。”
“噢,洗香香去嘍。”賈瑚歪頭扮鬼臉,“不帶上娘親,哼哼。”
“臭小子。”
賈赦笑著拍兒子屁股道:“你也快點,明兒再忙就是了。”
“來了,來了。”
沈暳擺擺手,嫌棄的喊了兩聲,這爺倆……
賈赦和兒子對視一眼,傻小子的眼皮都快耷拉下來了,精神頭還是興奮的不行。幸好妻子趕到屋子,否則洗澡就要弄到大半夜,也不知道怎麼就那麼喜歡洗澡。
“這點像你,沒事就在池裡泡上大半夜。”
哄著兒子睡著,沈暳拍拍自己的腰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嘿,那是我愛潔,兒子都邋遢成什麼樣了。幸好已經學會自己擤鼻涕,否則還不知道每日上課得帶上幾個隨從,總不能讓李先生幫他去擦鼻涕吧。”賈赦吐槽起兒子毫不心軟,明明他小時候就不愛流鼻涕,莫非……“暳兒小時候也愛流鼻涕。”
“去,一邊玩去。”
沈暳氣笑了,看丈夫躺在榻上那愜意的摸樣就恨的牙癢癢,她邊往內室走邊道:“孩子小才這樣,歲數大一些就好了。”
“知道,知道暳兒小時候不這樣。”
賈赦擺擺手放下書本,“你也洗洗睡罷,我先睡了。”
看著一臉疲憊樣的丈夫,沈暳張張口也沒說什麼,輕輕的點了點頭,悄聲往內室去。
這樣的日子,她真的想想就覺的美,似乎好像胖了點。
她摸摸自己的腰,扭著身子往床上看一眼,是不是該減肥了。
“有肉感顯富態,挺好的,不用減肥。”賈赦咕噥一句,翻了個身繼續睡。
沈暳抿嘴,趴在丈夫肩上沉沉睡去。
每逢佳節倍思親。
京城的節禮趕在中秋前日送達,衙門也在節前排好班次,各自歡喜回家過節。
中秋夜賈赦一家子用過晚飯在院裡賞月。
“怎會如此突然。”
賈敬拿起桌上的月餅,一口連吃了兩個,“本該上旬啟程,好說歹說才又留了大半月,也是時候該回京了。”
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
“也罷,何時啟程。”
賈赦拿起紫砂壺給他斟茶,“吃慢點,沒人和你搶。”
“真不想回去,閩地多好,吃的用的玩的,比京城還要周到數倍。”
賈敬不舍的搖搖頭,推開茶杯給自己斟滿酒,“喝酒才夠味。”
賈赦躺在搖椅上看著兒子在院裡放煙花,燈火閃閃滅滅,他一時有些惆悵,“你一回京城,咋倆怕又是許久不能見麵。回府代我問候祖母,就說孫兒不孝,讓她操心了。”
“應該的。”
賈敬也歎了口氣,“老爺今年隻怕要回京城了,到時候是個什麼光景也不好說。二叔那邊應該還穩,你在這裡安心去做就是。”
安心,如何能安心。
多說無益,一切都得往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