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瑚手忙腳亂的穿的衣裳,都怪這天氣太冷。他都不樂意去學堂。
“爹爹, 我的靴子放哪兒了。”
賈赦抱著哇哇大哭的小兒子, “賈小瑚, 我不是和你說過嗎,睡前要把自己的東西準備好,你丫鬟呢,快來人, 幫哥兒找找鞋子。”
“找到了, 在床底下。”
賈瑚趴在小幾子上, “弟弟怎麼又哭了,餓了哭吃飽哭,睡醒了哭半夜也哭,能不能彆哭了呀。”
他這一說完, 哭聲反而更大了。
魔音穿腦, 賈赦頭都大了, 他將小兒子交給奶娘, “哄哄哥兒,還有你, 管好自己快吃飯。”
“噢。”
賈瑚瞬間閉嘴。
父子二人囫囹吃過朝食,賈赦急忙帶著兒子上學堂, 好在書院就離府衙不遠, 他們趕到的時候晨鐘還未敲響。
“爹爹,我到了,你再不走, 先生又該出來您行禮了。”
小沒良心的。
“那你好好聽先生的話,我這就回去了”
“爹爹再見。”
賈瑚毫不留戀的往同窗方向狂奔。
賈赦目送兒子離去,坐上轎子搖頭嗟歎。
雞飛狗跳的生活,何時才能結束。
想象是美好的。
沈暳一路快馬加鞭,才踏進東院便知回京不容易,離京也遙遙無期。
這不,回京就有人給了她一個下馬威。
“太太,大少奶奶二少奶奶,老太太有請。”
“知道了,我們這就過去。”
賈母扯起嘴角輕哼,老太太救得了她一時還能保住她一世。
白嬤嬤憂心道:“老太太,大少爺知道了會不會……”
“王家的女人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日後等我去了,可沒人幫她,就當練手罷,再怎麼也不能讓我的乖孫吃虧。”
白嬤嬤哭笑不得,明明是老太太吃醋,就是不肯承認。
“讓她們進來。”
賈老太太擺擺手,史氏和王氏二人的手段也不過如此,如果孫媳連她們都招架不住,福州府也彆回了。
“給老太太請安,夜裡睡得可香。”
沈暳仿佛不知老太太冷淡。
“香,見到你我便安心了。”
賈老太太對著沈暳招手,“你過來,近來親家身子骨不大康健,你既回來就彆耽擱了,把這些藥材都帶上,在娘家多住幾日。”
“兒媳才回來,還沒好好孝敬您,哪能放肆。”
沈暳雖然著急回娘家探望太太,老太太的話也不敢張口應答。
“傻孩子,大孫子讓你回來為的什麼?你們小輩不懂,做長輩的就惦記在外的兒女,快去罷,讓白嬤嬤陪你一起回去,你的物件也一並帶去沈府,就當是侍疾了。”
賈老太太還記著大孫子的請求,也沒什麼不樂意,家裡伺候的人還少,獨獨缺她孫媳婦。
“老太太,這不合規矩。”
賈母未必樂意當這個壞人,但她卻不得不管,他沈家又不是沒人伺候,才回來就住在娘家,把自己這個正經的婆婆放在哪。上行下效,以後小兒媳不得有樣學樣。
“怎麼,我現在說話不管用了,儘孝儘孝,你身子骨好好的,這就等不及要兒媳婦伺候了。”
“兒媳不敢。”
老太太從來不在家裡給自己留臉麵,賈母都習慣了,隻是沒想到在兩個兒媳麵前也……她死死咬緊牙關,“老大媳婦,早去早回。”
沈暳還未回答,賈老太太老臉拉長,“沒事兒就都退下,彆杵在這兒煩人。
她對孫媳婦的耐心還是看在大孫子和曾孫的份上,至於兒媳,哪涼快哪待著去,看一眼都嫌膈應。
“還不走,處在這兒討人嫌。”
賈母瞪了一眼不發一言裝木頭的小兒媳,“木頭樁子似地,等會就把珠兒抱過來。”
“太太,哥兒還小。”
王氏緊緊捏著拳頭,原以為自己孝順就能換得太太真心,沒想到……沒想到一個遷怒就要把兒子帶離自己。
“不是還有奶娘,你好好養著,看到大房了沒有,一個孩子哪裡夠。”
大兒媳她沒辦法,小兒媳還不是手到擒來,翅膀都沒長硬竟敢頂嘴,要不是因為王家。
賈母捏著帕子從園中折下一朵梅花,“等會兒我就讓人去你房裡把哥兒抱來。”
“是,太太。”
王氏不敢當麵拒絕婆母,回屋卻忍不住偷偷哭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