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臉一紅,賈赦就誤會了,隨即他一想,兒子也沒見過侄女,應該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其實他並不介意未來兒媳婦是誰,但這個人決不能是近親。他這麼想,也這麼對兒子說道:“你太太的心思我不讚成,親上加親的多了去了,夭折的孩子也多,這些旁人不知,你跟我學了那麼多想必也知曉。我不讚成你和你表妹,但我也不讚成珠兒和你表妹結親。”
他見兒子露出疑惑的神色,停頓了一下又道:“我不多說,各種緣由你自己想。你師公身體有恙,明日我便啟程去姑蘇一趟,你去和珠兒露個口風,太太的吩咐能避的也就避開,約束好你弟弟,不許他胡來。”
“兒子知道了,要不兒子和您一道去。”
說到正經事,賈瑚毫不含糊,隻在心裡默默琢磨父親話裡深意。
“想都彆想,你小子什麼心思我還不明白,家裡就那麼待不住,快滾。”
賈赦挑眉戳破孩子的小心思,不耐煩擺擺手讓他出去,等他走到門檻才又道:“等等,有看上哪家姑娘早點和我說,你也老大不小了。”
話音剛落,賈瑚一個沒穩住差點跌倒在門檻上。
我的親爹誒,是誰說先考功名再成家,上哪去知道人家姑娘。
“毛毛躁躁。”
賈赦促狹看著兒子遠去,想起妻子忍不住抿嘴,笑顏減了幾分。
妻子有私心,這沒什麼,親上加親的人家那麼多,其實也不是什麼大錯。但是……兒子一定不行,讓珠兒去娶嶽家侄女,彆人怎麼看。就算不顧忌旁人眼光,沈家也並非良配,珠兒還擔不起這樣的嶽家,無論如何也不行。
不行。
賈瑚也是同樣的想法,倒是賈珠,知道了這件事連臉色都未變,還安慰道:“伯娘也是好意,作何這般摸樣。”
沈家說差真不算差,賈瑚也不是嫌棄舅家,但是太太的算計讓人難以啟齒,二房叔母皆在,哪裡能輪到大房謀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老爺的主意。
老爺是什麼人,何至於如此下作。
“行了,你又何必如此,伯娘也並非壞心,大伯不同意的事,這事就成不了。何況……大舅家的門第不算差,配我那是綽綽有餘,說來真要成了還是我高攀。”賈珠這些年看的明白,老爺太太也就這樣了,兩個舅舅倒是疼他,疼歸疼終究姓王,再好也是有數的。大伯這些年待自己比親自還嚴,疼亦是多疼幾分,人心肉長,不是那等白眼狼,又豈會為了這點事情離心。
看到對麵那張與大伯相像的臉,他忍不住笑出聲來,“可不許做出這種樣子,大伯知道你可討不了好,快走罷,明兒還要和國子監賽一場,輸給那幫人可真是沒臉,咱們賈家丟不起那人。”
“等等我,我來了。”
賈瑚在後頭追趕,心也鬆了幾分。
太太這事兒做的不地道,找機會還得讓弟弟多勸勸,彆再做出糊塗事才好。人就是如此,一次兩次,要寒了心就捂不熱了。親兄弟尚且如此,何況隔房的兄弟,越要重視些,反目成仇隻會讓賈家元氣大傷。
可不是這個道理。
不經事的小孩都懂,偏偏大人犯渾。
沈暳不明白啊,她也和身邊人商量,大家都覺的此事可行,到了丈夫這兒,怎麼就講不通。侄女多好,長的水靈,人也知書達理,配大兒子不行,配侄子儘夠了,又是知根知底,哪點不好。
“太太快彆生氣了,老爺明兒就啟程,一來一回好些時候……”
“我又何曾怕過他。”
話是這麼說,到底是泄了氣。
沈暳擺擺手,“罷了罷了,咱們再好好盤算,先把人接來。實在不行,京裡也有好人家,從府裡出去交際也體麵,總不能讓孩子沒個著落。”
“就是這個理兒,院落也得早些備起來才好,彆讓人說咱們虧待了姑娘才好。”
梧桐在一旁勸,如今太太氣性越發大了,也不知什麼時候是個頭,也不敢狠勸,隻能順著話往下講。其實要她說,說破天去,府裡做主的還是老爺,隻要老爺不同意,狠心把大姑娘往少爺院裡送,也就得個不清不白的名聲。
這麼個想法的又豈止梧桐一個,隻是大家都不敢說,老爺一向敬重太太,這麼些年身邊也沒旁人,說不定事情還有轉機,也不用讓他們這些做下人的為難。
作者有話要說: 哎呀,不知不覺懶到今天,我回來了嚶嚶嚶。
小寶貝們元宵節快樂,承諾每天二更,我錯了。 .:647547956(群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