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走到李耀麵前，蹲下，掰開李耀右手，從中拿走鋒利的大碗碎片，地上散落的碎片他也沒有放過，連同筷子通通拿走。
三代走後，亂一直都在審訊室。
任務就是不讓李耀有自殺的機會。
清理乾淨確定李耀沒有機會快速自殺後，亂才解開李耀身上的定身術。
恢複行動的李耀沒有再嘗試自殺。
亂在這裡，不管他是咬舌頭還是撞牆都做不到，這一點，他很清楚。
李耀繼續坐在地上，雙眼繼續看向那張讓他恐懼的刑床。
嗬嗬！
嗬嗬！
呆坐沒一會，李耀忽然嗬嗬笑了起來，隻是聲音一點都沒有笑聲的感覺，反而像是絕望的哭聲。
啪！
啪！
邊笑，李耀邊拍自己巴掌，左邊一下，右邊一下，往複循環。
“叫你懦弱！”
“叫你沒勇氣！”
“廢物！”
“你就是個廢物雜碎！”
一邊扇自己巴掌一邊心裡痛罵自己，李耀很後悔，為什麼昨天沒有自殺，要是昨天自殺死了，今天以及以後就不會那麼痛苦折磨了。
啪！
啪！
亂在角落隱身，看著李耀一遍又一遍的扇自己巴掌，也不阻止，就這樣一直看著。
李耀不知道，昨天就算他真的在手腕大動脈上劃下去，他也死不了。
那種程度的傷，對亂來說，也就幾分鐘的事。
三代那麼重視李耀，怎麼可能會讓他有機會自殺。
他注定要繼續沉淪在三代的血色煉獄之下。
接下一個星期，審訊室裡李耀的慘叫聲仍舊持續不斷。
在十隻手指甲縫都被刺穿後，李耀的十隻腳趾指縫也沒有幸免，全都被刺穿。
不過由此帶來的劇痛卻不在有一開始那麼痛。
李耀慘叫的聲音都一天比一天無力。
顯然，李耀他的肉體在快速適應這種劇痛。
又或者說，他的精神在逐漸奔潰。
這種奔潰不再是昏迷過去的那種，而是真正意義上的奔潰，會死亡的那種奔潰。
又是一天早上。
李耀坐在地上吃著碗裡的麵條，雙眼依舊空洞，但是深處卻閃過一絲不可思議。
“我竟然扛了過來？”
在那種疼痛感下，李耀竟然扛了過來。
雖然那真的很痛，讓人痛不欲生。
但是，李耀真的扛住了，至少他不再想著自殺。
“也許……我可以自救？”
“對，沒錯，我可以自救！”
自救這個念頭一出來，李耀腦海裡就抑製不住瘋狂的去想。
他要出去！
他要活著出去！
他要殺了三代！
他要殺光一切屬於木葉的人！
他要毀滅世界！
李耀低著頭，這一刻，他的眼睛血紅無比，他的世界也血紅無比。
沒錯！
他不能就這麼死了。
他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