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彆是在這個時候,做為人類的他們還聽到葉榕在那裡說:“還記得嗎,秘境之主,你是不是忘記了在你的意識誕生之初的時候,這顆星球上的原著民了?它們才是這顆星球真正的主人,在它們被用心險惡的家夥關進了地底下,地麵上才慢慢出現人類的。就算是這群人類,他們的祖先也是被人從外星球用各種手段帶進來的。你說你要保護自己的子民,為了孕育的這些生命,讓一個無辜的生命去死是應該的,那麼你告訴我——做為孕育這些生命的大地之母,你對這群被藏了幾百年的原著民妖精做了乾什麼?”
秘境之主後退了一步,他似乎也沒有想到,有人居然把地下王國的那幫妖精也給放了出來?!
“你什麼也沒有做。你眼睜睜地看著它們被外來者圈養在地底下,沒有陽光、雨露,讓它們不得不自相殘殺,互相為食。看看那些被關在水箱裡的妖精們,它們可不是妖精,它們是食物,是可以食用的食物……”
杜子康、魏辰煥等人震住,他們分明看見,吃過巫藥後的妖精們從水箱裡爬了出來,雖然身上還長著一些植物的枝葉,但大體上看上去,跟他們人類真的沒有什麼區彆。它們就跟剛出生的嬰兒一樣,白紙一張,什麼也不知道,學著旁邊那個教導它們該怎麼做的章魚寶寶,給自己套上白色的衣服,僵硬的學著如何走路。
章魚寶寶有八條腿,但它們隻有兩條,於是就會出現一些奇怪的畫麵:當章魚寶寶模仿人類,將多餘的角色收起來,學著人類的樣子走路的時候,它們學錯了方向,把自己的手或者腿給收起來,直接摔倒。
明明想笑,可是卻怎麼也笑不出來,隻覺得心酸。
“如果不是我們這群外來的妖精,發現這顆沒有任何植物的星球上居然有同胞的影子,我們永遠都不知道,就在地下幾百米的地方,有一群原著名妖精正在逐步走向死亡。這種情況下,你還好意思說我們妖精是外來者,怕我們這群外來者傷害人類,所以才將植物係寵物寶寶給圈起來。嗬!你不覺得諷刺嗎?人類才是真正的外來者,這裡本來就是妖精的天下。”
幾百年來,葉榕完成自己的任務,日日夜夜飽受著精神上的折磨。
他明知道自己在做一切錯的事情,可為了自己的目標卻不得不做。因為他一旦停下來,那麼他之前就付出就白付出,未來大妖精的死劫到來之際,就有可能正因為缺了他這枚棋子而失敗。
為了信仰,他不得不當這個罪人。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誰?
也許有人要說,是當初那個把妖精們騙到底下,圈起來的大能。可是這麼多年來,秘境之主早就有了自己的意識,甚至到現在都能夠附到人身上了,那麼這麼多年當中,它完全可以“解放”這幫命運多舛的原著民妖精。可是它有那麼做嗎?
不,它沒有。
它跟葉榕一樣,為了自己的目的,“犧牲”了自己,也犧牲了更多人。
他是自私的,它也是。
葉榕將自己所有的憤慨和痛苦都發泄了出來,這是他藏了幾百年的秘密。他看著,卻隻能看著,甚至成為推手之一的秘密。
即使不用共情,老榕樹也能夠感受到來自葉榕內心的痛苦與絕望,他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
“你說你是為了未來星星球上的生命,你看,你所謂的‘為了’就是為了這個嗎?”即使不知道原委,老榕樹從葉榕的反應中也猜出了什麼,他也指向那群正在忙碌中的原著民妖精,有些諷刺地質問,“與其說是為了他們,還不如說是為了你自己。你說,隻有大妖精死,整個未來星星球才能夠得救,未來星星球上的生命才能夠活下來,事實真的是那樣嗎?
“不,不是,大妖精的犧牲其實根本不用死,也一樣可以救活整個未來星星球。可是你非要她死,為什麼呢?因為你舍不得死,你想要得到彆人的好處,卻又不想自己死,那麼就隻有彆人死。”
“你真自私!你打著為大家好的旗號,其實最終不過是為了你自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