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章(2 / 2)

聞玄知忙連否:“不…..不不不…..不,太子殿下言重,聞家沐浴皇室恩澤,無風無浪百年,怎配得上一個愧字。”

對其安撫開解一番,尉遲長雲進入正題。

與上一世的差彆,這次出於極其信任,事無巨細把接下來的複國打算告訴了聞玄知。

目瞪口呆,第三次跪的比前麵熟練許多:“太子殿下三思啊,萬萬使不得,您身為一國儲君,怎能屈尊降貴去嫁…..去做下官死了十年兒子的……妻?”

結陰親,男扮女,簡直毀儘他的世俗觀。

真是作孽,他若應下,老聞家的祖宗今夜會不會搭夥來罵他。

戰戰兢兢,顫顫巍巍。

“照孤說的做便是。”尉遲長雲簡短的一句,算是不可置喙了。

敵寇竊國,父皇母後,至今無法入土安魂。

而他身為國脈的唯一期望,已有身量模樣差不多的下人去替死。

可憐胞妹要獨自麵對所有的危險,重金通緝令,更是撒進了江湖殺手之中。

作為亡國太子,頭銜身份一文不值更會招來殺身之禍,女子做婦的身份,眼下是最安全的,若是不測,也可助胞妹引開大部分危險。

彆無選擇,聞玄知唉聲歎氣的爬起來喝茶壓驚,想起一事關切問道:“太子殿下可知公主的下落?”

尉遲長雲摸了摸出逃宮城,胞妹掉落的玳花簪,尋照上一世的蹤跡,兄妹倆再相遇,已是在異國他鄉的十六年後。對於胞妹如何逃亡,如何生存,都經曆了什麼,他僅知大概,而胞妹如噩夢般,並不怎麼想提及。

鑽心的悔恨,當時他滿心複仇複國,倘若稍稍分心關懷一下胞妹,當年鬼鷹村的悲慘,或許就…….。

及時清醒:

“龍池衛們已經去尋了,應該很快便會有消息。”

不知不覺的,君臣二人,聊到了後半夜。

聞玄知更是感慨,明明跟尉遲長雲第一次見麵,竟生出相識恨晚之感。若非尉遲長雲的身份太過高貴耀眼,真想認個義子。

“太子不日要嫁……。”說完覺委實覺得大逆不道,忙改口:“太子殿下要移駕搬進下官寒舍。想鬥膽問一句,往後下官與拙荊該如何稱呼太子,或者說太子在民間用什麼身份呢?”

“千澈,鬆竹樓頭牌。”

千山飛躍,萬象澄澈,他尉遲長雲要掃清一切複國路上的障礙,隻有把身份低到塵埃裡,他才能避免些不必要懷疑跟麻煩。

聞玄知五官扭曲、又自愧不如汗顏的頓了頓,對小小年紀就知忍辱韜光養晦的尉遲長雲,欽佩不已。

當即第四次跪了下去,隻是,這次跪的板板正正、穩穩當當,敬若神明:“下官無太子殿下那樣的大謀大略,唯有一身粗鄙的武藝,跟上不得台麵的機關術勉強看得過去,不知太子殿下將來有何修習的打算,又或……。”

“能世代守護國庫,且沒出過一次紕漏,聞卿不外傳的武藝跟機關術已經算得上天下一絕了。孤能修習,是孤的榮光才是。”

聞玄知不再客套,重重一拜。

臨彆。

尉遲長雲突然問:“聞卿夫人是不是快要臨盆?”

以眼前人的身份,對自己家了如指掌倒能理解,沒什麼可介意的,畢竟馬上就是名義上的一家人了。

“回太子殿下,穩婆說還有不足兩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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