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澈!千澈?聞丫頭,千澈如何了?”
是碰巧聽見動靜的父親!
聞玳玳萬萬想不到在陌生男子闖入殺//人事件,與尉遲千澈天花病危之間,他竟然選擇了後者。到底是怎樣的偏愛,讓父親失了輕重,甘願冒著被傳染的風險,也要先來確定尉遲千澈的安危。
剛剛還強硬到不是人的尉遲千澈不說話了。
聞玳玳的火氣已經窩不住,剛要對父親宣泄。
璫!
窗戶被迅速打開關合,一碗嶄新的藥放在聞玳玳眼前。
聞玳玳:“.…..。”
聞玄知隔著窗戶關懷道:“千澈,方才我不放心去看了眼熬藥的鍋,糊味明顯,應是火候過了,影響藥效。正好我想起上次丫頭出花,郎中給特意調配的藥粉,熱水融開就是。恰巧家有剩餘,我約麼著按照大人的劑量用了三包,不知可行,可對?”
聞玳玳問尉遲千澈,嗓音柔而有力:“需要爹爹給您試毒嗎?”
尉遲千澈瀕死的臉上紛呈許多。
揚長著鼻息,傲嬌搖頭。
聞玳玳:“.……?”
“為師隻喝你熬的。”
她不急,她不氣,報仇不是小事,也不容易,她要忍耐,她要等待!
“那爹爹這邊?”
尉遲千澈疲憊的把目光移走。
聞玳玳讀懂,得罪人的事讓他乾。
想當年自己出花時,父親都沒有來瞧過一眼,身邊僅圍繞著尉遲千澈重金請來的陌生郎中。
難免醋味熏天,酸道:“爹爹,女兒聞著這藥裡有股子潮味兒,還是女兒重新給師父煎吧!”
窗外的聞玄知略顯失落,倒也沒太在意,像是早就做好了退一步的心理準備:“不必麻煩,你在裡麵照顧千澈,為父去煎吧!”
聞玳玳想儘快讓父親離開,天花疫病萬萬不可大意。奈何現在尉遲千澈一直沒有說自己得了什麼病症,她也不好提前開口,猶豫間。
“父親。”
尉遲千澈與聞玳玳不一樣,他從來不叫爹爹,而是叫父親,表麵雖然疏離,可讓聞玄知聽出了供若神明之感。
“千澈。”
瘮人的相互呼喚。
“我的病症此次非比尋常,恐是天花,父親還是注意點為好。近些日子就不要到這院中來了。”
“可,千澈,你……。”
“父親,身體為重。”
像是點醒了聞玄知什麼,不放心的交代聞玳玳幾句,沒再做無意義的停留。
聞玳玳處理完床邊的汙穢:“師父,徒兒趕緊去煎藥了。”
方才接連與聞玳玳、聞玄知的對話,仿佛已經耗儘了尉遲千澈回光返照的力氣,他重新閉上眼點了點頭。
第三次用植楮草,聞玳玳不允許有任何的閃失,放的瀟灑豪爽。
六歲大的孩子,從先前提前浸泡好的藥草中,拿出相應的份量,老練的完成了控火候,煎煮時辰,濾藥,扔渣,洗鍋一氣嗬成,不留任何把柄。
穩操勝算的聞玳玳端著兩碗藥端進房間,喚醒尉遲千澈,剛打算端起沒放植楮草的藥//試//毒。
“不必了。”沒再抽風的尉遲千澈拿過聞玳玳手中準備自己喝的藥,一飲而儘。
聞玳玳:“.……師父,您喝錯了。”
尉遲千澈拿白色的帕子輕輕擦嘴:“兩碗不都一樣的嗎?”
許是接連受挫,讓聞玳玳心虛中加了一絲胡謅的坦然:“.……。師父,這藥其實你要喝兩碗。”
尉遲千澈:“何意?”
“一碗藥效不足。”
“誰說的?”
聞玳玳的心開始滴血,尉遲千澈狐精,若強行讓他喝,定會有所懷疑。可碗中的藥量已是荷包裡準備的所有,想要多餘的植楮草,母親的藥量會有所缺失。若去拔鮮的,可藥園在隔壁二老的屋前,自己冷不丁回去,定會讓父親誤會千澈病情加重,拉著自己囉嗦個不停。
眉頭緊來縮去,假笑:“.……徒兒見師父心情不佳,特意開個玩笑。”
哼!
算是配合的冷聲。
來回這麼一折騰,聞玳玳知道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