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有四個一看就不像是善茬的男人守著。
其中少了半隻耳朵的男人,謹慎搜了番聞玳玳的身,排除沒有什麼危險後,又看了眼她身後的人。
聞玳玳才發現,精瘦黝黑男子不知何時悄聲無息的跟了上來。
估計是提防心作祟。
半隻耳男人確定安全後,轉身去扣門:“大哥,酒來了。”
少頃。
“進來吧!”
屋子裡傳出來語速鈍刀慢剮,甚是急人的聲音。
唰!
得到允準,僅能容一人進出的門被打開。
聞玳玳被一推,走了進去。
又是重疊的紗幔,許是為了營造出朦朦朧朧的曖昧氛圍,四周的牆全都被遮住。
踏著隨風而漾起的短絨毯,根據守在暗處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提醒,朝右手邊拐向了一個滿是潔白玳花的月台。
嗅著縈繞在身邊淡淡的淺香。
隻差最後一道紗幔,她已隱約看到兩個對坐在蒲團上,茶台對飲的人影。
懸星會被稱為大哥的修歲,應也是習武,耳力自然異於常人,早早的就把狡黠的目光拋向了聞玳玳這裡。
而整日朝夕相處,幾乎形影不離的尉遲千澈。又怎會分辨不出聞玳玳的腳步與氣息?
幾乎是一前一後都朝她的位置看了過來。
聞玳玳知道這次是要玩真的。
不是處處陷害,又或一點可笑的藥草,一塊趁人之危的熱帕子的小打小鬨了。
帶著生怕被他發現的忐忑、焦躁、恐慌,掀開了最後一道紗幔。
同樣令人看了都是一哆嗦的兩雙眸子,聞玳玳下意識的還是先看向了尉遲千澈。
兩輩子,除了玄色,未穿過其他顏色的尉遲千澈,已經換了身從內到外純血紅色的長錦衣,端坐在哪裡。
黑線與銀絲相間,在袖口上繡出了蒼勁蜿蜒的枝乾和含苞待放的玳花;一根鼎灰的帶圍著腰轉了兩圈,緊勒一係,襯得腰窄而不失韌性,令人垂涎。
習慣的領子高過喉。
習慣的麵紗示外人。
習慣的將一頭長如流水的發絲拿起半數,用那根窩心的玳花簪一挽。
迎著細細碎碎的月光,看不出尉遲千澈在確定是聞玳玳時,有任何的情緒浮動。僅僅是和聲和氣的用指尖點了點茶台:“放這兒吧!”
無比熟悉的動作,但凡尉遲千澈用食指一敲桌子的時候,不是打算折磨她,就是在動怒的路上。
不用想都能知道,尉遲千澈定是氣她怎麼不好好在屋子呆著,到處亂跑。
“呦嗬,哪來這麼可人的小東西。”
煞氣波濤洶湧,讓聞玳玳差點忘了還有一個叫修歲的狠角色。
不過,這懸星會的人,怎麼都喜歡叫人東西?
聞玳玳把酒盤放下,牢記精瘦黝黑男子的交代:左邊的給修歲,右邊的給尉遲千澈。
原以為把明知摻了東西的酒杯放到尉遲千澈跟前,會很難。卻沒想到在儘量麻木過自己之後,也隻是沒有絲毫波瀾的輕輕一放。
然後有點迫不及待的意思,把兩個酒杯斟滿。
原以為任務完成,她就可以攻成身退。
天旋地轉,聞玳玳被拉進了一個戾氣濃重的懷抱裡。
沒等反應過來,小臉已經被捏了好幾把,緩過來才看清眼前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