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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多商人的鼎力之助,完全是意料之外的因素,對討伐軍的士氣起了鼓舞的作用。
九州島本來就相對溫暖,甚少有大雪成災的天氣,加之天正四年(1579)末的氣候並不算太冷,許多靠近前線的大名等不及來年開春,就積極請戰了。
其中甚至包括了一向態度冷淡的毛利輝元,不知他是曆時持久終於想通了,還是被小早川隆景說服。
出於各方麵能說和不能說的理由考慮,平手汎秀順水推舟予以認可。
因而所謂的“先勢”在大軍集結之前踏入了戰場。
吉川元春一門心思告老退休窩在家裡寫書,小早川隆景又被拉到了彆處去,毛利輝元隻得親自出馬,帶了一萬四千人跨過海峽進入豐前。與之一起行動的是尼子、南條、諸軍,又有平手季胤和淺野長吉加勢,約三萬人,再彙合上大友家的立花道雪、高橋紹運,準備攻打北九州的築前,肥前,築後等地。
另一方麵,遲遲從喪子之痛中走出來的長宗我部元親,抖擻精神重出江湖,率軍沿著熟悉的道路,輕車熟路進入日向國。宇喜多、彆所也走這個方向,伴著野口政利、木下秀長兩人,總計兩萬八千士兵,援助剛剛接過爛攤子的背鍋家主大友義統,解除島津家對豐後國的直接威脅。
平手汎秀並不強行要求自己的親戚近臣擔任名義上的總大將,而是讓毛利輝元、長宗我部元親掛帥。主要是為了表示對外樣大名們的充分信任,也不排除懷著方便事後丟鍋的陰暗念頭。
兩麵出擊,算是試試水,衡量一下敵人的分量。
起初的反應非常令人愉快,北路軍旗開得勝,集結僅數日就取得大捷,簡直順利得不可思議。
原因是立花道雪、高橋紹運早已與曾經長期從屬於大友家的築紫廣門暗通款曲,達成了不言的默契。隻是後者對大友義鎮完全沒有信心,又不清楚中樞的真實情況,始終沒能下定決心重歸“正途”。
現在平手汎秀既然當真派了人出來,於是那家夥不再有任何猶豫,乾淨利索地交了降書,獻上人質,臨陣倒戈。
此時負隅頑抗的秋月種實正好集中了所有兵力,堅守最前線的城池,指望等待龍造寺、島津的支援。萬萬沒想到側後方忽生大變,糧道的補給立即有被截斷的危險,立時軍心大亂,倉皇撤退,途中又遭追擊,自是損兵折將,一敗塗地。
聯軍見狀個個奮勇向前,意氣風發,一日之間斬下二三千人,幾乎儘得豐前、築前地盤而歸。
頃刻間,築紫家降伏,秋月家瞬滅,攔路隻剩龍造寺隆信。肥前之熊雖然頗有勇力,兵力卻寡,又並不以智術聞名,諸將自是信心十足。
接著肥前國人有馬晴信、大村純忠,也派遣密使前來,說要撥亂反正,棄暗投明。
立花道雪、高橋紹運這兩個本地人介紹說,此二者本來就是被龍造寺隆信大軍強行逼迫投降的,根本是一時之計沒什麼忠誠度,如此有這樣的舉動再正常不過。
全軍不疑有他,根據事先約定好的時間地點,適時展開了行動,意欲再來一次臨陣倒戈前後夾擊的把戲。
結果,在七出川一帶,毛利輝元欽點了自家的部隊為先導,主動跨河去進攻龍造寺隆信的部隊,自淩晨鏖戰至中午,推進得十分艱難,士兵們又累又餓,卻始終不見敵人後方的“定時炸彈”如約爆炸。
午後,肥前大將鍋島直茂忽然帶了五千軍勢,出現在側翼,以燃著火焰的尖頭輕快小船衝斷了浮橋,猛擊了被困於河岸不得動彈的聯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