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驀抬起頭嘴角噙著笑意靜靜的望著那在夜幕中綻放的煙火,最終輕輕的點了點頭。
四周忽然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歡呼聲,江漓低頭看了眼手機,時間剛剛邁過了十二點。江漓伏在蘇驀耳邊吼了一嗓子:“蘇哥!新年快樂!”這冷不丁的唬了蘇驀一跳,蘇驀猛地把頭一偏,身子一側,江漓重心不穩,身子順著蘇驀的方向倒了下去。回過神來的蘇驀又下意識的伸出手來,剛好把倒在半空中的江漓攔腰一抱,兩人這姿勢頓時跟歌舞劇裡纏綿的男女主角似的。江漓麵皮抽了抽,仰著臉望著蘇驀忍不住嘎嘎的笑出了聲。
“哎喲蘇哥!我得被你那些蘇粉砍死吧!”
“那可不。”蘇驀憋著笑把江漓推了起來,“要不我提前成全了你?”
“彆彆彆,我這上有老下有小的,我惜命著呢。”江漓攬著蘇驀的肩膀縮了縮脖子,“走走走,回去睡覺!這外頭冷死個人!”
“喊出來的也是你,嫌冷的也是你,真難伺候。”蘇驀被江漓又拖著往回走,蘇驀蹙著眉頭想了想又問了一句,“你下有什麼小?”
江漓頂了頂胯:“小江漓。”
蘇驀:“……”
寒假一眨眼就晃了過去,蘇驀的生活沒什麼改變,過了大年初三又照舊去兩家補課,每日來回奔波,看得外婆很是心疼。蘇驀倒不覺得累,這麼多年,也習慣了。就是江漓時不時的打個電話來有些煩人,一嘴的廢話能瞎扯上半個小時,直到蘇驀摸了摸發燙的手機直接摁斷,才能讓江漓那張嘴徹底閉上。江漓的話題從來都很飄忽不定,一會兒拉著蘇驀商量怎麼改造舊城區,一會兒又讓蘇驀幫忙想情人節給魏昕雅準備什麼禮物,一會兒嚷嚷著要跟外婆說話,一會兒又反複琢磨要給頭發改個什麼色,反正特彆能折騰。江漓的情人節禮物最終也沒去買,因為魏昕雅沒能約得出來,江漓失落了三秒,又一個電話打給了蘇驀:“蘇哥!咋倆去過節吧!”
“藥不要停。”蘇驀正準備出門補課,乾脆利落的把電話一掛,心情愉悅的上了公交車。
元宵節那天江漓一早還特意拎著幾盒湯圓來了一趟,陪著外婆吃過了湯圓才走,還帶了一隻笑容可掬的招財貓擺在了蘇驀的書桌上。蘇驀不知不覺中已經越來越習慣家中時不時多出來的那一個人,有時候江漓兩天都沒個消息或電話,蘇驀還會無意識的琢磨琢磨這人又在瞎折騰什麼。
江漓是沒了精神折騰,這眼看著都要開學了,身體好得跟牛一樣的江漓居然拖著兩條長長的鼻涕躺在床上生不如死。蘇驀聽著電話那頭濃重的鼻音心裡有些好笑,說起話來也是一貫的風格:“鐵樹開花,笨蛋感冒了啊。”
“蘇哥你就樂吧樂吧!”江漓取過紙巾狠狠擤了一把鼻涕,“過兩天可就開學了,你給我等著!我非傳染給你不可!我要看著咱們的係草上課的時候掛著兩道鼻涕,慫不死你丫的!”
蘇驀不置可否,無論是蘇驀的體質還是蘇驀的精神都不能容忍自己生病,江漓那點小病毒蘇驀根本不會放在眼裡。不過當江漓把掛著兩道明晃晃的鼻涕的臉往自己衣服上蹭的時候,蘇驀還是惡心得一腳把江漓踹到了門邊。
“想死直說。”蘇驀冷著臉把衣服一脫。
江漓靠著門捧著肚子笑得相當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