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蘇驀有意避開了江漓,但上課時還是難免會共處一室,蘇驀沒有逃課的習慣,至於江漓,本可以逃課,但擺明了就是偏偏要去刷存在感。蘇驀在第一排坐得筆直,身上的氣場越發的淩厲,整張背都寫著生人勿近誰近誰死八個大字,閒雜人等躲在一旁被班長的氣場威懾得瑟瑟發抖。
江漓專門挑女生堆裡紮,一會兒摟摟這邊的香肩,一會兒摸摸那邊的小手,故意寶貝達令的喚得震天作響,邊得瑟邊悄悄觀察蘇驀的反應。可惜蘇驀隻是維持了一貫清冷的模樣,倒是講台上的老教授反應要大些,直接一本書砸了下去。
這連番的壯舉惹得不是一個專業的程力同學都跟著王思瀚來教室圍觀,兩人邊看還邊砸吧著嘴評價個不停。
王思瀚看著江漓折騰那勢頭倒抽了一口冷氣:“江兒子有種,你說他幾時死?”
程力聽罷陰惻惻一笑:“蘇哥要他三更死,絕不留人到五更。”
王思瀚有些疑惑:“丫到現在還堅持是自己甩的蘇哥,蘇哥瞧著氣性也挺大,江兒子這次錯犯得不小啊。”
程力一臉了然:“你他媽見過甩人的在前任麵前這麼玩命刷存在感的?甭理他倆,等蘇哥消了氣,一出手準能讓江兒子服服帖帖的,我先撤了啊。”
兩人滿以為這事兒過幾天就了了,結果直到聖誕節前夕,江漓跟蘇驀一點和好的跡象都沒有,江漓狠下心提了分手,當著蘇驀的麵表現得歡欣雀躍,天天在課堂上逗貓惹狗,實則一回了寢室,焉得跟條霜打的茄子一樣,耷拉在床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王思瀚實在看不下去了,推了跟死狗一樣橫躺著的江漓一把:“你們倆這是真分了啊?”
江漓眉頭皺出了個川字,特不耐煩的揮著爪子打發著王思瀚:“我他媽天天都要說一遍,你能不能長點記性?”
王思瀚困惑得不行:“不能啊?為個啥啊?”
“為你媽。”江漓簡直煩不勝煩。
聖誕節越近,越能喚起江漓的那些個回憶,加上這一個月下來也沒見蘇驀怎麼往外麵跑,就除了周末照常去壽司店打工,沒抓住蘇驀異常的江漓心裡又開始折騰了。江漓有時候特想衝過去揍蘇驀丫的一頓,問清楚自己他媽哪裡不好了,非要出去掂花惹草,但是江漓拉不下那個臉麵,蘇驀近來也是跟塊寒冰似的近不了身,光是那噴薄而出的冷氣就能逼退江漓的這點小心思。
程力挺看不慣江漓這副在外死扛背地裡心傷的死樣,要拖著江漓上街去聽除夕夜的鐘聲,江漓垂死掙紮著不肯出門,被王思瀚跟程力一左一右的硬架了出去。
三人拉拉扯扯的剛走到樓下,正好撞上蘇驀往回走,蘇驀聽著聲響抬眸淡淡瞅了一眼,又垂下眼簾佯作視而不見。本來還在死命反抗的江漓一見了蘇驀,立馬自覺的一邊往外走,一邊整理著衣領口氣特彆得瑟:“哎喲喂!你們說約我的寶貝兒們那麼多,今天我挑哪一個過節?嘖,酒店估計打不了折,晚上又得破費了,還好老子有錢!”
程力跟王思瀚瞅著蘇驀的臉色不敢吱聲,兩人都覺得江漓這是命不久矣,可惜命不久矣的江先生完全沒有臨終前的自覺,還在吧啦吧啦的吹噓個不停,急得程王二人就著江漓的後衣領一拽,連滾帶爬的逃了出去。
等三人走遠了,蘇驀這才倒下幾步台階,斜倚在樓口抱著胳膊靜靜的打量著江漓的背影。聰明如蘇驀,哪裡會猜不到定是跟江漓之間鬨出了什麼誤會,惹得那丫的鑽了牛角尖。不過江漓的態度實在是讓蘇驀窩火得很,蘇驀沒有低頭的打算。蘇驀勾了勾唇角,凝視著江漓的身影笑得格外陰森,遠在幾百米開外的江漓猛地一個哆嗦,一股莫名的寒意順著脊柱直衝腦門。江漓疑惑的摸了摸頭,暗自嘀咕著這他媽是中了什麼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