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是江漓再遲鈍,江漓心裡也明白,秦紓分明已經動了真情,根本不是裝不裝的問題了。
哪怕是過了這許多年,李希羽依然不待見江漓,尤其是看見裝得一手好逼的江漓進了書店卸下身上的偽裝,大咧咧的往窗邊的圈椅裡一躺,跟喊小二哥似的召喚著李希羽送咖啡過來,李希羽就特想把杯子裡的咖啡潑到江漓的臉上。
李希羽把杯碟重重的往江漓麵前一擱,瞪著江漓哼到:“彆動不動的就跑我這兒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看上我了呢。”
江漓慢條斯理的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這才輕飄飄的斜睨了一眼李希羽:“啥時候臉能小點?”
李希羽哈了一聲,指著江漓的咖啡毫不客氣的敲詐:“今天這杯翻三倍算!”
江漓翻了個白眼,懶得跟總是和自己對嗆的李希羽多說,反正江漓從來都是喝完就走,錢不錢的江漓絕對不會掏。李希羽曾經質問過江鐵公雞怎麼從來都不付錢,江鐵公雞理由相當充足:“你最痛苦無助的時候是誰天天陪你喝酒度日的?誰把衣服借給你又是擦眼淚又是擤鼻涕的?你現在好點了,就過河拆橋了是吧?要忘恩負義了是吧?跟我要錢?您摸摸您的良心不會痛嗎?”
李希羽氣得臉都漲紅了:“你那是陪我喝酒?你分明就是自己想喝吧!不就是一件襯衫我現在就能把錢扔你臉上!你要再敢不付錢在我這兒蹭吃蹭喝還順我的書走,你就甭給我踏進這個門!”
結果江漓還是該來的來,李希羽該罵的罵,一晃近四年,這兩人反而成了能看透彼此的一對損友,雖然兩人打死都不會承認。
江漓瞅著李希羽撅著屁股整理書架,看似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杜老板的老婆也該生了吧?”
李希羽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又接著繼續收拾:“生了,給他生了個兒子,可把他高興壞了,上次回來的時候還跟我講要把這邊的房子店鋪和車都留給我呢。”
杜老板沒頂得住家裡的壓力,回老家相了親結了婚,江漓兩年多前不經意的來書店轉悠時,剛好碰到臉色灰敗的李希羽坐在書店裡發呆。江漓原本以為李希羽會撒手走人,結果直到現在依然跟杜老板藕斷絲連,按李希羽的話來講,我心還沒走,人走不走有什麼關係,江漓不好多勸,所幸如今的李希羽已經慢慢走了出來。
江漓摩挲著杯沿問:“這是不回來了的意思吧?”
李希羽輕笑:“是啊,說得多好聽啊。”
江漓眼睛瞥了過去:“你也要?”
李希羽站直了身納悶的看了過來:“我為啥不要?我跟了他快七年,最好的人生都耗進去了,我還有啥想不通的要跟錢過不去?哎不是,你們這些死直男究竟是怎麼想的?頂不住外界的一點壓力也就算了,還不許人拿分手費,非要特有骨氣特正直的兩手空空走人是不是?當誰賤得慌啊咋的?”
江漓被李希羽埋汰慣了,也不生氣,笑了笑又問:“放下了啊?”
李希羽哼哼:“誰還離了誰不能活咋的?再說姓杜的又不是蘇哥那樣完美無缺的男人,怎麼就放不下了?”
江漓被李希羽哽得一噎,拿眼去瞪李希羽:“不刺我你活不了了是不是?”
李希羽抱著書樂了半天:“那可不?我就靠刺激你找平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