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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南星起床時,昨晚酸疼得不行小腿竟然沒有半點不適感。
她不信邪站起來蹦躂了兩下。
中醫還真是門神奇的學問,沒想到病秧子昨晚捏捏摁摁還大有研究。
南星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才去洗漱。
捧著冷水往臉上撲時,碰到嘴唇時疼得一哆嗦,差點擠出淚花來。
她睜眼對著鏡子研究,微張的唇瓣明顯飽滿了許多,唇鋒處還破了皮,經過一晚受傷處已經乾涸結痂。
南星風中淩亂,瞪著鏡子裡嘴巴腫了位置很久,久到幾乎都石化了,僵硬地思緒才轉動一下。
她,這是昨天晚上睡覺磕到嘴了嗎?
那也不至於整張嘴都腫起來啊?
難道是被什麼蟲子蟄了?
思及此,她想到之前在網上刷到有人被南方的蟲子咬了出現了幻覺,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嚷嚷著“病秧子病秧子!”就往藥堂跑。
藥堂裡一陣中藥苦香氣息,杜若抖著花白的胡子正在給人問診,宋京墨在旁給他打下手,做出了師徒樣子。
“你這是氣血不足造成的身子虛弱,我先給你開一副方子,吃半月看看有沒有好轉。”
宋京墨轉身去抓藥,修長手指在盛滿了藥材的抽屜前飛速掠過,按照分量搭配好,用紙包裹。
陽光透過窗欞落在他身上,如鬆如玉。
郎豔絕絕,世無其二。
那病人眯眼看著,樂了聲,“杜老,你這徒弟可真是長了副好相貌,人也脾氣好,看著做事踏實,咱們鎮子上來你家說媒的人可是快把門檻踏破了,定下來了沒?”
杜若跟看自家孩子似得:“孩子們的事兒,得他們自個兒願意才行,京墨跟在我身邊這些年,潛心學習中醫,除了中醫還真沒什麼感興趣的事兒了,更遑論情情愛愛了,他身邊兒啊,真是連個能說得上話的姑娘都沒有——”
他這話尾音還沒落下起,原本安靜的院子忽然貓叫聲,緊接著廊簷上棲息著的鳥雀撲棱著翅膀掀起一陣聲響。
杜若隻覺得頭皮一緊,心悸得不行,大事不妙的預兆。
果不其然,少女清亮的嗓音隔著半個院子都能聽到。
“病秧子!宋京墨!快救我啊——我要中毒噶掉了——”
藥堂裡陷入一片冗長的安靜。
病人愣了下,問:“這位是.....?”
杜若被拆穿得猝不及防,隻能仰頭望天,裝作沒聽見。
這打臉來得真是猝不及防。
隻有男人利索地將藥材包裹好,眉宇間溢出似無奈地笑,早就習慣了般。
藥堂門被人一腳蹬開,南星著急自己的小命,慌亂下都沒注意到藥堂的其他人,旋風一樣衝到男人麵前,哭喪著臉,眼淚汪汪地雙手捧著腮,“病秧子你看我的嘴,我今早起來發現它就腫了,我是不是中毒了什麼的,嘶,好疼。”
她說得急促,顯然很珍惜自己的小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