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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棄連夜回到北城時,肩膀上的衣服早已被血濡濕了一大塊,他“嘶”了聲,暗道宋京墨下手真的狠,他能撐著回到宋家也算是命大。
趙陽今晚值班,拎著飯盒出來宋宅門口準備將裡麵的剩飯剩菜倒了喂貓,聽力視力極佳讓他聽見黑暗裡踉蹌的腳步聲。
“誰?”他登時渾身肌肉緊繃起來,手已經按在腰間彆著的報警器上了,隻要按下這個按鈕,不出一分鐘,訓練有素的保鏢就會趕來,就算是隻鳥也放不走。
那人嘴裡嘟囔著什麼,從黑暗裡走出來,竟然一歪頭,昏倒栽在了宋宅門口。
趙陽聽著那聲音耳熟,幾步過來將人抬起來一看。
竟然是樓棄,渾身的衣服都被血濡濕了,呼吸極輕。
到底是哪個狗膽包天的敢對宋家人出手!!!
正堂裡,向來作息規律早早睡下的宋老爺子宋末卻坐在太師椅上,神色不虞。
正堂燈火通明,陳輝沏了醒神的茶放在桌子邊就雙手垂下規規矩矩地立在邊兒上。
“真是反了天了,把人傷成這樣扔回來,一看這傷口就是燕奴劍導致的!用著宋家祖傳的東西傷了老爺子的人,我看他就是故意示威的!”坐在下位的老頭兒留著絡腮胡子,氣得胡子一抖一抖的。
“叔爺您消消氣消消氣,不至於動這麼大火氣,興許有什麼誤會呢。”旁人跟著勸道。
宋餘冷笑了聲,一拍桌子:“誤會?正好今天老爺子也在,該說說這事兒了,他宋京墨不但出手傷了咱們宋家的人,就連花家送去的女兒花千蕊他都不放在眼裡,話說得又毒辣又狠,給人家姑娘說哭了說什麼都不再接受聯姻,花千蕊老爺子也見過的,賢惠懂禮,能被欺負成那樣,我看他啊,成了心要造反!”
此話一落,正堂裡靜了半分。
宋語嫣手裡茶杯的手被驚得灑出來些,她連擦也不敢,大氣不敢出。
沒人敢吱聲,這時候出聲不就是找死。
一片靜謐中,倒是旁邊的宋青嶼輕咳嗽了兩聲。
自從接手卓正後,事務繁忙加上各種應酬,他本來胃就不好,如此以來身體一直不太好。
男人雖然麵容蒼白,眸色卻溫和:“阿墨也是時候該回北城了,這件事無論得失過錯,還得讓人回北城來說,您也好教導。”
此話是對著宋末說的。
老爺子濃茶喝了兩盞,將杯子擱在桌上,重重一聲,驚得周圍人心臟噗通。
“陳輝趙陽,明天你們親自去一趟嵩嶼,卸了他的燕奴劍,給我把大公子綁回來。”
“他要是敢反抗,敲暈了還是藥倒了,這人都得給我帶回來。”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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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家這邊也是大晚上雞犬不寧雞飛狗跳的。
花思尋看著撲倒在房間床上哭得肩膀一聳一聳的女兒,歎了口氣。
女兒一向懂事他是早就知道的,真是想象不到這宋家大公子何許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