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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夜晚,蟬鳴聲乘著月光聒噪。
操場周圍班級的人,眼瞅著法學三班出列了個女生,耷拉著腦袋(其實是帽子太大了遮住臉),繞著操場跑了一圈又一圈。
“這女的誰啊?真是上來就受罰。”
“在陸學長帶的那個班,估計八成是因為跟學長告白了吧?每年跟陸學長告白的新生還少啊?”
“哈哈哈哈哈,那估計是了。”
.........
旁邊的班級一邊看好戲一邊小聲議論著。
冷不丁地頭上幽幽落下道聲音:“我可沒跟他告白啊,彆玷汙老娘清白。”
兩個湊頭議論的男生冷不丁聽到這一嗓子,差點給嚇得魂飛魄散了,兩人猛抬頭看到麵前女生笑眯眯盯著他們的眼睛,水潤漆黑,迷彩帽下巴掌大的小臉露出半截兒,淺粉的唇瓣衝他倆咧開個陰森森地笑容:“背後說彆人壞話,可是會尿褲子的哦。”
在倆男生吼著“鬼啊鬼啊”尖叫著四散而開。
南星嘴角扯出洋洋得意笑容,一扭頭,猝不及防和不遠處環抱雙臂打量著這邊的男人來了個對視。
不心動,但是驚險。
於是,十圈變成了十五圈。
一直到隊伍原地解散休息,南星才跑完。
她氣喘籲籲地殺回來時,李思思正好買了四瓶北冰洋,抱著玻璃瓶子回來。
林聲一瓶,她自己一瓶,南星兩瓶。
陸言掐滅手裡的煙,單腿踩在花壇邊兒上,周邊圍了一群小迷妹,嘰嘰喳喳地議論調笑著同他講話。
他的目光越過周圍人群,一眼就看到不遠處的女孩,額頭上跑得大汗淋漓,卻毫不在乎地抬起手臂蹭了蹭,笑著張揚明媚,撐了一下膝蓋,跑向不遠處的夥伴。
沒來由的,他腦海裡忽然閃過一句話。
少年不懼歲月長,彼方尚有榮光在。
“怎麼樣?累不累?要不要我給你揉揉腿?”李思思一臉緊張,就差攙著南星坐下了。
南星將手裡的北冰洋瓶子往馬路牙子上一磕,磕開了蓋子,一扭臉,對上李思思緊張兮兮的表情,樂了,打趣道:“你這麼緊張乾嘛?不就跑了十幾圈又不是被車撞了——”
“你不許說這些!”李思思一聽到她說晦氣話,急得都變音了,頭一次硬氣地打斷她說話,“這種話在我們家那邊不吉利的!”
“好好好,行行行,我不說。”南星啼笑皆非。
十五圈算得了什麼,想想在嵩嶼時給各家各戶的中藥都是她跑腿去送的,一天送個十幾趟根本就是小意思。
老宅裡一個老的,一個弱的,隻能她星爺去送了。
想到男人那雙素來溫和的桃花眸,每次她出門前,都要在門口送她出來,叮囑:“長庚,路上要慢些。”
她總是等不及他說完,就拎著藥箱子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