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是少年呐。”
“世人逐名利,哪像咱倆高雅。”
兩個青年廟祝輕笑對話。
已經走遠的李昊聞言,又折返回來,在白子棋奩裡抓起數子,丟在棋盤五處,隨後輕哼一聲,揚長而去。
“大膽少年,你……”
執白棋的青年廟祝大怒,剛要怒罵,少年已經走遠,他惱火地收回目光,正要收拾搗亂的棋子,卻看到對麵的朋友愣愣地看著棋盤。
他心頭詫異,低頭一看,頓時發覺自己先前的困局,竟被逆轉,五子的落位,為他開辟出另一片疆土。
關鍵是,少一子都是散棋,無法被察覺。
“這……”
……
李昊在周圍溜達一圈後,略覺無聊,看到任芊芊的繼魂還沒結束,當即便找到廟祝老者,讓他待會兒跟剛剛進去的小姑娘說,讓她出來後在這裡等待他,莫要走遠。
遞了倆銀子,廟祝老者欣然笑納,答應了遞話。
李昊隨即甩著兩袖清風,大搖大擺地離開武廟,來到城中,尋到一處熱鬨的酒樓中,打探那位白春海宗師的消息。
酒樓內賓客滿堂,極其熱鬨,在樓中的旋梯處,懸掛有一根蠟燭,火苗飄搖擺動,蠟燭上的繩子半米處,懸掛一把鑲嵌琥珀寶玉的精美匕首。
樓下,不少人起哄。
李昊看了兩眼,原來是這酒樓趁著熱鬨搞活動,若有人能在燭火不晃的情況下,將匕首取下來,便可直接贈送。
單看匕首上的寶石,就知道這匕首價值千金,也難怪會吸引這麼多人。
李昊對這匕首沒什麼興趣,順著另一處樓梯,來到樓上,找到一處靠著憑欄的位置坐下。
他環顧四周,將周圍聽到的諸多雜音排掉,不斷篩選聆聽到的各類低語信息。
他聽力敏銳,許多來自酒樓之外,在附近茶館和路上的行人交流,也被儘收耳中。
包括某些人的悄悄話,也能清晰聆聽到。
如後桌跟樓下,有幾位女子在偷偷低語:那靠憑欄處的少年好俊…
李昊的心情頓感愉悅。
忽然,李昊聽到“白春海”三字,從前方靠窗一桌傳來,不禁詫異,隻見那桌坐著三道身影,兩女一男,正在低聲議論:
“師傅跟那白春海宗師約戰,等宗師大會結束,去天劍峰切磋。”
“那白春海的掌法,聽說出神入化,能拍在落雪的樹上,雪不顫而樹碎,也不知是真是假。”
“也許是他徒弟吹……”
李昊眼眸微亮,當即便起身走去,來到他們桌前:
“冒昧打擾下,你們認識白春海宗師?”
三人的交流頓時一靜,臉色微變,似乎沒想到自己的背後議論,竟被人偷聽到了。
“你是他徒弟?”
三人抬頭,麵色不善地看著李昊,等看到李昊的年齡並不大,才暗鬆了口氣。
背後議論人家師傅,若真打起來,這少年的年齡,大概不會是他們的對手。
“不,我隻是想認識他一下。”李昊搖頭道。
三人微愣,對視一眼,都放鬆了下來。
“你是來找他拜師的吧?”
其中,那身穿素白衣裙的少女,看上去模樣溫婉,語氣輕柔說道。
李昊詫異地看著她,旋即反應過來,這宗師大會除了吸引來天下宗師外,還有不少慕名前來拜師的年輕武者。
如一些落魄世家,或是新晉世家的少爺小姐,都千裡迢迢前來拜師學藝。
畢竟,這裡宗師這麼多,運氣好總歸會碰見一兩個。
李昊笑了笑,也沒解釋,道:“那你們知道他在哪嗎?”
“知道又如何,憑什麼告訴你?”
旁邊另一個身穿橘黃色長裙少女,模樣更加秀氣,但性格卻有些凶巴巴,瞪了李昊一眼,顯然對李昊剛偷聽他們說話極為不滿。
坐在中間的青年也沒阻止,隻是淡淡道:
“若想拜師的話,等宗師大會結束,伱在那場外候著,自然就能見到了。”
素白長裙女子見他們都對李昊態度不喜,便隻是看了李昊一眼,沒再說話。
李昊也沒生氣,掏出剩下的半袋銀子,道:“勞煩幫個忙,引個路。”
“這點錢,誰稀罕?”
橘黃色長裙女子瞥了一眼,輕哼一聲,她轉頭恰好看到旁邊旋梯處懸掛的匕首,信手一指:
“你要是真有誠心的話,將那匕首取下來給我,我就告訴你。”
青年聞言,也知道師妹是故意給這少年出難題了。
這匕首,他剛剛就試過,自己都沒法辦到。
“鈴兒。”
素白裙女子輕輕叫了少女一聲,對李昊歉意地道:“抱歉,白春海宗師的消息,我們不能隨意透漏,否則被怪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