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管事匆匆迎出來,眉開眼笑叫喚:“三奶奶一路辛苦!”是個慣會討巧說話的,總把側的當正宮娘娘伺候。
卻半晌未聽搭話,抬頭見她正望著蕭鳶搖搖擺擺遠去的背影發怔,遂哼一聲說半句:“那個小孀婦.....”
趙姨娘忽而不確定地問:“她可是蕭先生的長女蕭鳶?有一弟一妹?”見馮管事稱是,由不得生出感慨:“打個照麵彼此竟不相識,她與幼時模樣相差甚距!”
轉而朝檻裡走,一麵笑著問他:“三爺可回了?”
聽馮管事不慌不忙稟:“回是回了,隻沒有進府。”
“那.......”她才抿唇,又聽他接著道:“也未知何時能回,不過三奶奶今日要到的信兒,三爺他是曉得的!”
趙姨娘噎了一下:“你倒一點沒變,說話還一如從前,滴水不漏!”聽不出是誇讚還是嘲諷。
幾個仆從跑過來扛囊篋牽馬車,其中一匹馬落下一大坨糞,也很快被打掃乾淨。
宅門前又恢複如常的寧靜。
雖隱隱還能聽得馮管事陪著笑:“三奶奶這些年頭疼病可見好?已燉著一砂鍋天麻雞......“
卻很快被一陣春風吹散了。
蕭鳶快步往回走,腦裡卻想著方才在沈宅門前遇見的趙姨娘。
前世裡她病入膏肓,瘦的隻剩一把骨頭,窗牅外春光明媚是個豔陽天兒,看見趙姨娘帶著孩子們和丫鬟,在院子裡放大燕子風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