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不止是敲蛋殼聲,還有吳秀寶的小腳上樓聲,由遠至近,由輕到重,一撅一撅,踩得樓梯板蕩下幾縷塵灰。
“你把樓梯踩破可得照原價兒陪。”曉得她是故意撒氣。
蕭蓉嘴甜喊她寶姐姐,吳秀寶連忙應了,把帕子掖起,拈根油條掐斷一半,放嘴前咬一口,看向蕭鳶頜首道:“若不是衝這兩小的情麵,我才懶得管你閒事!”
蕭鳶把光溜溜的雞蛋遞給蕭蓉,瞟看她一眼:“勿要光顧發牢騷,你倒是說個明白。”
能讓吳秀寶不辭勞苦踏著小腳爬上來,想來事體不小。
“你現在著慌了!”吳秀寶冷笑一聲,懶再廢話,直接湊近她耳邊低說:“滽哥兒出事了。”
“莫開這種玩笑!”蕭鳶不以為然。
蕭滽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書呆子,更兼膽小如鼠,能出甚麽事才怪。
吳秀寶平生最恨旁人不信她,頓時紅了臉,咬著牙道:“鎮東頭甜水巷新開家寮子,做男女通吃的生意,那鴇兒是打揚州城來的外鄉客,可認不得咱富春鎮的人。今早我聽聞魯大強那狗孫子,昨晚間竟去她那裡尋姐兒,耐不住性子跑去算帳,在門前同護院糾纏時,竟見滽哥兒在裡麵從照壁前經過,穿身月白軟絹袍子,打扮齊齊整整,被幾人抓牢胳臂推搡著走,他瞧見我隻動嘴唇叫不出聲,顯見唬破了膽。”
“你是說那家慶喜樓?”蕭鳶心倏得一沉。
她也聽聞慶喜樓裡養著些清秀少年,陪侍老爺們喝酒唱曲,甚做一些更齷齪的事來。 .:647547956(群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