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虔婆也不是吃素的人,冷笑答道:“不過尋常蒙汗藥。你婦人家家拿刀指客,毀我營生,壞我錢途,不思量你那弟愚蠢活該受人騙,反沒來由的暴叫如雷,今不拿一百兩典身兒錢,你休想跨出這扇門。”
蕭鳶呸她一聲:“你個斷子絕孫不良老虔婆,靠色為娼算罷,還賣起倌兒,你賣倌兒也罷,竟打起富春鎮子弟的主意,你可知本鎮是個甚麽去處!還敢涎起臉問我要銀子,也不撒泡溺照照自己的模樣。”
估摸柳孟梅已走遠,她收回短刀攥在手裡:“都彆過來,蕭娘子的刀下可不留人!”一麵兒快步朝門前走。
那虔婆咽不下這口冤枉氣,趁她近前突然伸手要抓,蕭鳶早有提防,偏身閃到側旁,拎起架上一個春瓶細頸就扔,“呯咚”恰正中虔婆腦袋。
看她被砸的發悶,倏得箭步上前,拿刀的手一把揪緊她的衣襟,一手掄起拳頭照麵就打,虔婆腦裡正嗡嗡的,猝不及防吃了幾拳,頓時眼鼻泛酸,涕淚橫流,待看清差點嚇尿,那短刀寒光閃閃逼近在下頜。
不由倒退幾步竟跌坐椅裡,扯起嗓子喊:“你個潑婦,怎無端端就動手打人!”
蕭鳶索性兩腿跪上她的膝蓋,一聲不吭兒,隻是狠打她的臉。
花魁巧雲見她凶悍異常,房裡又無護院,去讓另個婆娘解圍,恰這婆娘素日與胖虔婆有罅隙,樂得看戲,為難說:“她手裡持刀誰敢相勸?儘由她打的手痛了,自然會鬆開。”
巧雲便命丫頭攙扶她到沈岐山麵前,羞怯怯俯身見禮,軟聲求:“還請沈大人替我那媽媽作主!”
等了半晌未見答話,悄抬首卻見他蹙眉抿唇、目光陰鷙地緊盯那扭結成麻花兩人,麵色一片冷清。
倒是夏原吉憐香惜玉朝她說:“這樣的陣仗,你退後莫管就是。”
巧雲道聲謝,無奈輒身走開時,聽得蘇葵憋滿嗓子笑:“這小孀婦簡直又凶又悍。”
“錯!”沈岐山冷笑一聲,一字一頓:“是又凶又媚!” .:647547956(群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