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鳶取了一銅盆子熱水,蘸著棉巾輕輕擦拭蕭滽頰腮淤紅,又讓蓉姐兒去小屜裡取萬金油來。
蕭滽悄打量她神色怏怏,問這世間情為何物,總叫人生死相許,歎息道:天涯何處無芳草,長姐又何必放不下呢。
蕭鳶奇怪地看著他,忽而噗嗤笑出聲來:韋先生算哪門子芳草,狗尾巴草都不如。
又拍他肩膀:打得好,我若不是衣裳累贅,非也要上前踢他幾腳不可。
蕭滽愣了愣,攥握住她指骨,輕觸薄薄細細的繭子,他微笑起來:有無人說過長姐的手很**?
曾經是有那麽一個.....蕭鳶想起砸向韋以弘的滾茶蓋碗,他表現的百般嫌棄她,迫著逼債討銀,卻又第一個伸出援手......
人說月老姻緣線要拴有情人三生,難不成這世亦是如此?!
蕭滽涎著臉問:我總覺與長姐容貌大相迥異,真是嫡親的姐弟麽?
親的不能再親。蕭鳶有些哭笑不得:你剛出生那會,我還給你換過尿布。
蕭滽清咳一嗓子:這樣的往事就休要再提。
蓉姐兒拿著萬金油,偏頭看看長姐,再看看哥哥,也嘻嘻的笑起來。
窗外柳媚桃蒸,一隻黃鶯兒掠過枝梢。
蕭鳶隨便挽了鬆髻,換身衣裳下樓,李媽已收拾的七七,還有三兩客閒坐吃茶,她擰乾擦布抹桌子,喬四爺低喚:蕭娘子蕭娘子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