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鳶買了三塊,一人一塊嘗嘗味道,蓉姐兒為吃糕把麵具底一掀一掀,鐘馗嘴角沾上黃燥乾麵,莫名的喜慶。
恰路過滄浪府,蕭滽想入內看看,蓉姐兒也要跟去,蕭鳶瞧見路邊一人一攜一猴一羊一狗在賣藝,便在外麵等他們。
蕭滽推推門便開了,拉著蓉姐兒往裡走,沒甚麽人,周圍雜草從生直到腰際,月光照得樹影憧憧,花枝顫顫,一縷夜風過,鴉嘎蟲鳴,竟覺涼意森森。
穿過柳葉式洞門,是個四方小院,陳阿巧命喪在正房、即在眼前。
蓉姐兒不肯進去,蕭滽把自己的驢打滾給她吃,吩咐坐在踏垛上不許亂跑。
月光直直射進窗牖,無需火燭,已是十分亮堂,掃視一圈,隻有床桌椅,表麵積著厚塵灰,再無其它可看。
他瞟瞟那捆綁陳阿巧的椅子,還按原樣擱在地央,四條腿被塊塊黑斑啃爛成洞。
那黑斑想必是陳阿巧濺的血。
他撫撫衣袍覺得無趣,輒身離開,走至檻前才挑簾,忽聽身後傳來一聲細笑,陰惻惻的。
蕭滽腳步微頓,下意識想回首看個究竟,恍惚覺得頸間似被輕吹了口氣,汗毛豎起,不寒而栗。
索性頭也不回邁出房間,看見蓉姐兒還乖乖坐在那裡吃糕,心底鬆落下來。
恰此時忽見過來個仗劍少年,青衫束褲,足踏陳橋鞋,烏發用銀簪綰起,劍眉銳眼,鼻高唇薄,下頜棱角分明,看去十分英氣。
他似乎也沒想到這裡會有人跡,把蕭滽打量過,再看一眼小鐘馗,蹙起眉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