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經她勸說心底安慰許多,讓丫鬟拿來一兩銀子賞她:“這些日你替我們趕製繡品也是辛苦,這點錢拿去補補身骨罷。”
蕭鳶沒有推辭,謝過接了籠進袖裡,又說了會話方才離開。
她出了艙門沒走五六步,恰遇沈岐山迎麵而來,左手端一盤油炒熟的紅皮花生,不待見禮,聽他簡單說:“隨我來。”即穿過她肩膀走向不遠的空艙房。
蕭鳶隨在他身後進艙,沈岐山往床上隨意坐了,花生盤擱在桌上,又道:“闔上門。”
蕭鳶偏不,倚著門抬手撫了撫發鬢,彎唇輕笑:“男未婚女未嫁的,孤男寡女鎖門同處一室,傳揚出去,辱沒我寡婦的名聲兒,也折損了沈大人的威望呢,還是開門說話較妥當。”
沈岐山銳目濯濯看她,略思忖問:“你想嫁我?”
蕭鳶怔了怔,聽他語氣淡淡地:“正妻不可能,勉強為妾罷!”
“你說甚麽?”蕭鳶有些難以置信。
沈岐山很沉著:“我家世顯赫,居二品武將,為國立豐功偉績,金銀倉滿,且身體健壯、容貌不俗,京城王孫貴女托官請媒要嫁我為妻妾。而你不過是江南小鎮的一個喪夫小孀婦,水性揚花,不守婦道,拖弟帶妹,身欠巨債。我乘雲而你行泥,做我的妾你也實屬高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