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哪個沈府!”蕭滽道:“明年春闈主考官兒除韓燝,另一位便是禮部尚書大學士沈諭衡,今得見他時,恰沈岐山也在。”
一勺湯灑在蓉姐兒的衣上,幸得不燙,蓉姐兒沒哭,捏起掉的一根肉絲送進嘴裡吃。
蕭鳶掏出帕子替她擦拭,蕭滽眉眼深沉地打量她:“長姐認識那沈諭衡不成?否則怎如此驚慌?”
“怎會認得他!”蕭鳶吸口氣:“一時手滑罷了!聽人說那兩兄弟善謀權術,奸狡如狐,你萬不可與他們親近。”
蕭滽安慰她道:“長姐想的太遠,他倆如今都是朝堂重臣,眼高於頂,豈會俯看我這一介儒生。”
但若把他當作權謀的棋子,自會另眼相待.....蕭滽忽然食不下咽,沉吟道:“沈岐山問起你,近日可安好!”
蕭鳶咬了咬唇瓣:“你怎麽答?”
“我道長姐安好,不勞他掛心!”
蕭鳶半晌沒說話,看他起身要走又叫住他:“和你商量件事兒?”
“長姐請說!”蕭滽頓步,洗耳恭聽。
蕭鳶言語斟酌道:“你應曉得我們銀子不多,光靠賣繡品實難維持生計,我打聽過了,街口有牙郎專事引薦各行傭工,若能到達官顯貴府裡幫傭,活兒輕鬆不說,給的工錢也高,若有那種白日做晚間能回的活兒,我打算也去做做看,蓉姐兒很乖,有趙伯和你管著應無大礙,想聽聽你的意思,若你覺得此舉丟臉麵,我便不去,再想旁的辦法。”
蕭滽脊背挺直,手掌悄握成拳,他心底有種說不出的滋味,這種滋味無論是前生後世亦今朝,都是從未有體驗過的。
他聽到自己說:“長姐自己覺得好就好,不必顧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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