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鳶離了尚書府,走到街角,看見個鄉裡人在賣殺好洗淨的鴨子,一隻隻擱在篾籮上漉乾水份。
她戳戳脯子肉倒肥厚,講了半晌價錢,方挑了隻小點的,打算晚上燉湯犒勞燕靛霞,不過還是個少年,來照顧蓉姐兒委實難為他。
哪想得才入家門,蓉姐兒哭得眼睛紅紅,委屈地直往她懷裡撲,哄勸了許久還抽抽噎噎,蕭滽三言兩語簡敘經過,再道:“他背了褡褳已不知去向!”
蕭鳶沒再多說甚麽,做了晚飯吃過,蓉姐兒因哭了整日神思倦怠,早早洗漱睡下,她則下樓坐在堂屋裡,撚亮燈芯繼續做繡活。
忽聽得有人叩叩敲門,她問:“是誰?”回說是香燭紙馬店的張婆,連忙開閂讓她進來坐。
張婆提著一串點心擱桌上,笑道:“怎不見滽哥兒和蓉姐兒?”
“滽哥兒在讀書,蓉姐兒已睡下。”
“你在趙府裡做的如何?那些少爺小姐可有難為人?”
“你昨包的餃子滋味好,那肉餡是怎樣和的?”
蕭鳶一一答了,忽而抿唇笑道:“張婆你有事直說就是,毋庸左右而言它。”
張婆也笑起來:“我是受人之托、所以涎著老臉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