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靛霞肚子咕嚕叫個不停。
他想坐起卻發現渾身未著一物,驚駭地望向蕭滽,都結巴了:“你你你,對我做了甚麽?”
蕭滽吃著紅薯瓤,不屑地瞟他:“想太多,我可比你偉壯。”話語裡有說不出的揚眉吐氣。
燕靛霞顴骨浮起暗紅,幸得蓉姐兒正津津有味地舔著紅薯皮,他有些惱怒:“是誰脫光我.......我的衣裳在哪?”
蕭滽道:“你昨差點見閻王,阿姐替你清洗敷的藥。”把椅上擱的一疊衣朝燕靛霞丟去,散了滿床。
燕靛霞餓的有氣無力,慢騰騰穿衣,蓉姐兒湊到他跟前,把手中咬了兩口的紅薯遞上:“燕哥哥,給你吃。”x
這妖孽竟把吃過的紅薯給他,是不想活了,他恨恨地想,嘴裡含著一口紅瓤燙舌難入喉,可滋味卻十分香甜。
蕭滽問他:“你怎受的傷?”
燕靛霞舔著紅薯皮:“我在城郊大悲山腳下的臥佛寺宿住,與個妖怪纏鬥不敵被它所傷,無奈逃往你這裡,想必他為要我命,定會一路追蹤而來,你們多加小心,以防不測。”
蕭滽抬腿踹他一腳,怒叱:“既知如此,你死便死罷,做何還來禍害我們。”
燕靛霞捂住傷口,痛苦地蹙眉,嘶著氣,如實回答:“我就想看看,你小妹和那妖怪誰更凶狠。”
蕭滽神色肅沉地看他,半晌冷笑:“人都說,你這樣的術士,如長夜裡救世的孤燈,玄海沉浮,武陵摘花,有妖皆翦,無鬼不烹,而如今我看你,倒人不像人,妖不像妖。”
燕靛霞咬牙:“怎地人不像人,妖不像妖?”
蕭滽接著道:“你雖有人的皮囊,心思卻比妖惡。我們蕭家處處將你善待,就因疑我小妹為妖,你翻臉無情,甚反咬一口,陷我們於艱險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