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正春眉梢微挑:“可是水的緣故?”
蕭鳶點頭淡笑:“大人智慧,泡茶之水需得活火煎,何謂活火,即炭尖燃焰苗,煮水時辰也有講究,若炭上焰苗剛起,盛水器才熱,便立即傾倒,這水太嫩壓不住茶燥,若水沸得過老,則衝不出茶香來,反把好端端的茶給糟蹋。”
趙正春繼續問:“你覺得怎樣的水最適宜?”
蕭鳶回話:“煎水時有三沸,初沸水聲如階下夏夜蟲鳴,二沸之聲似載車吱呀滿歸,三沸之聲如風過鬆濤,澗水奔流,再煎便老了。泡茶亦如做人,施中庸之道,是而二沸剛至三沸間,最適宜衝茶。”
趙正春探她的目光有些微變,蕭鳶把茶盞擱香幾上,起身再道:“還煩請趙大人把單子給我,時候不早,不能久坐。”
趙正春沒再多話,拈起毛筆寫與她,此處不再多表。
再說蕭滽出了觀音廟,也不想回江南會館,招手攔了轎逕直至家裡,正是晌午時,推門便聽得房裡有笑聲,疑惑的邁進檻,見長姐竟然在。
“你今沒去趙府麽?”他端起壺倒盞花茶一飲而儘,那和尚每道菜實舍的放鹽,鹹的喉嚨都齁了。
蕭鳶笑道:“趙府小姐陪老夫人去旁處赴宴,沒事兒不用去,說起還有三日你要入考試院,嚴打滿算不過兩日,得幫你把考籃仔細備好。”
她拿過一個竹考籃遞他麵前:“你再看看還缺甚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