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極!”柳孟梅忙道:“我也是如此想,隻因此次試卷中有道題目晦澀難懂,考生十之有九未答或答不準,唯有陸爺及滽哥兒製藝極為完美。”他頓了頓:“他倆至京城後曾數次拜訪韓大人,那陸爺你曉得,手腳大方,花錢若流水,出入他府上均送貴禮,科考結束後,陸爺咬定必能金榜題名,喜不自勝,哪想說著無意,聽著有心,遂遭來小人妒恨,以一傳十,添油加醋,竟惹來這場無妄之災。”
蕭鳶咬著嘴唇:“你此言差矣,滽哥兒隻到過韓府一次,後再不曾踏門,哪來的多次。”
柳孟梅頜首:“這便是以訛傳訛,眾口鑠金。”
蕭鳶又問:“我記得此次另位主考是沈諭衡沈大人,滽哥兒和陸無雙也過府拜訪過他,怎此次他倒相安無事?”
柳孟梅湊近她耳邊,輕輕說:“了不得!我也是聽聞不曉真假,就是他在朝堂上奏了韓大人一本,再加言官群起諫諍,惹得皇上震怒,定要徹查此案。”
蕭鳶聽得眼前一黑,扶住牆也不吭聲,站了會兒要走,柳孟梅見她可憐,開口道:“陸爺的隨從正四處打點,一為其獄中少受些苦,二為能進去見麵,你若願意,我可領你去見他,他有的是銀子,不在乎多幫你一個。”
蕭鳶搖搖頭:“此時更是要避嫌,不能與他們有一絲兒牽扯,我自去想法子。”
看著她的身影漸模糊成春日裡一道傷痕,柳孟梅歎息一聲。
想看春光何必遠行郊外,這兩邊兒杏花如繡,細柳籠煙,黃鶯紫燕斜掠晴空,官車轎馬嘎吱嘎吱來往,店鋪子門開大張,行人享受著暖陽香風的拂照,皆行得都不快。
蕭鳶腳有些發軟,腦中空空,沿街邊走邊停,被個挑擔賣藥酒的貨郎不慎撞了一記,痛得刹時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