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詔獄可怕了?”沈岐山笑容凜冽,前世裡她聯合大哥親手把他送進詔獄,那樣的痛苦又豈是來自軀體被鞭撻。
蕭鳶垂頸:“原隻聽聞,今得所見,才知確為人間煉獄。”
“你想讓我救你阿弟?”他笑起來:“你已欠我許多了,不自知麽?還來提這種無理之求。”
蕭鳶低道:“銀子我絕不賴帳,你若要還血我立時割給你,救阿弟沈大人儘提條件,縱是要我命一條,也隨你拿去。”
沈岐山伸手挾抬她的下巴尖兒,蒼白臉色,淚眼汪汪。
“這個阿弟對你這麽重要?可以以命相抵?”
蕭鳶吃痛卻隱忍:“那是我嫡親阿弟,蕭家的血脈傳承要靠他!”
沈岐山慢慢鬆開手,她對誰都有情有義,唯獨隻對他輕賤。
他吃口茶:“你的命與我有何用!”頓了頓:“不過我倒缺女人伺候,你若願意,就來做妾罷!”
蕭鳶抿起嘴唇,仰臉一錯不錯地看他。
他臉上不見笑容,也無垂涎之色,眼眸陰鷙,渾身冷意沉沉,辨不出他到底想乾甚麽。
流光突然嘩嘩從耳邊倒退,腦裡響過一聲清脆而尖銳的哨鳴,他倆仿佛又回到從前,一股子難以言喻的哀傷,悲愴的心都疼了。
她不要再和他有一絲兒牽扯,救滽哥兒或許還有彆的法子,一定有的,人既然有逆天之時,一定天無絕人之路。
蕭鳶站起身,跪得腿有些麻軟,一整日未儘食,她扶住桌沿緩稍頃,才道:“做妾實無可能,我另想辦法,不敢叨擾大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