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氏這才道:“聽聞你在找房牙子幫你尋房?可有這回事兒?”
沈岐山笑了笑:“大嫂消息忒靈通。”卻也不否認。
“竟是真的喛!”蔣氏怔了少頃,方問:“這又是為何?府裡空關院落不少,你隨便挑揀就是,何必要費那周章?”
沈岐山道:“家中祖父母、父母均不健在,大哥與我早該分財異居才是,因往時常年在外征戰倒無謂,如今回京若無戰事必要長住這裡,一不願再麻煩哥嫂,二也想過自己日子去。”
蔣氏還待要勸,忽聽門外有人回說:“大老爺進院了。”她連忙站起去迎,簾子掀開,沈諭衡走進來,他吃過酒,顴骨泛起一抹暗紅。
看見沈岐山也在,眉梢微挑笑道:“太陽打西邊出不成?”說著往矮榻上一坐,自脫了鞋履靠枕斜倚著。
蔣氏命丫鬟打來熱水,絞了帕子親自遞給他擦手臉,聽了笑道:“三爺在這等您許久。”
沈諭衡一麵慢慢拭手,一麵抬眼哼了一聲:“他無事不登三寶殿。”
蔣氏悄看沈岐山隻喝茶不語,想大概礙著自己在這裡不便說話,遂問:“廚房裡熬著火腿粥,老爺要吃不要?”
沈諭衡半晌才懶懶道:“吃一碗亦可。”蔣氏便出房去了。
沈岐山見四下無人,方道:“春闈舞弊案,大哥一手好謀策。”
沈諭衡笑起來:“你說甚麽瘋話,跟我有何相乾。是韓燝那廝自作孽不可活,我不過揭其假麵,以昭科舉清正而已!”
沈岐山語氣平靜:“隨你怎麽說,但蕭滽實屬無辜被牽連,我要大哥保下這個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