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一盞茶功夫,蔣氏複又轉來,坐下接過丫鬟手裡的燕窩粥默然吃著。
又是一片震耳欲聾的鞭炮響,趙姨娘歪頭聽了會兒,笑說:“不知情的,還當今日三爺娶正室呢!那大紅的轎子,像火般燒人。”
蔣氏心中惱火,冷笑道:“三爺往時沒察覺,如今倒是愈發沒個顧忌,風俗規矩一概不守,又是紅轎子又是放鞭炮,還騎馬去接迎,就差新娘子鳳冠霞帔一身了。也不怕人家背後指著脊梁骨笑話,我都無顏見誰了,老爺還任由著他混帳不管。簡直氣死個人。”又添了句:“瞧著,晚間還備下五六桌客席,請了朝堂同袍來吃酒,從早送禮的不間斷,常嬤嬤幾個收的手軟。”
趙姨娘附和說:“可不是,絕非我吃醋撚酸,再怎麽歡喜那姑娘,關起門隨便,可場麵的規矩還得守。”她頓了頓:“再說句大不敬的話,到底未曾分家,況兄嫂若父母,這送的禮要收,也該大夫人您來收才是個禮數。”
“我一直沒看錯你,莫說另兩個,就連大爺那些個姨娘們,都沒你知我的心。”蔣氏麵色稍霽,又嗤笑:“你還說姑娘,三爺納的是個孀婦,且拖弟帶妹。”
趙姨娘怔了怔,她前些日頭痛腦熱病著,隻知三爺要納妾,詳情未曾得知,原思忖定是哪個小官想巴結奉承,把自個女兒許來做妾。
她問:“不曉是個甚麽來曆?”
蔣氏道:“聽聞是富春鎮老宅那邊人氏,傍隨進京趕考的兄弟而來,怎就被三爺相中要納進房,方才看過一眼,臉兒抹得紅紅白白,像唱戲的旦角兒。”
趙姨娘躊躇稍頃,又問:“她可是姓蕭?單名喚個‘鳶’字?”
蔣氏有些吃驚:“你竟與她熟識?”
這正是:打死結冤家來相聚,前世裡姻眷又逢麵。,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