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鳶抿唇不言,她深知,沈岐山高大魁梧、年富力強,又是沙場馳騁的武將,前世裡可是個需索猛烈的主,如今突遭變故,心境可想而知。
怪道往昔屢將她戲弄卻並未逾界,原來非是故意克製,再瞧那脾性陰陽怪氣的,現皆有了出處。
......威風凜凜的大將軍落到這般田地,也是怪可憐。
沈岐山隻覺背脊颼颼發涼,這毒婦是甚麽眼神?同情他嗎?鎮定的繼續拭劍,是在同情她自己罷!
毒婦在富春鎮水性楊花,同風流少年廝混、可不是一日兩日,否則也不會聲名狼藉。
他暗忖稍頃,忽然沉聲道:“既然你已知曉,便不隱瞞,可憐你嫁我,此後餘生再也不能享陰陽交配、床笫之歡,現想來是我太無情,你倒底才十九年紀,青春貌美、韶華正好時,不能箍住你陪我度這枯燥乏味的日子,現給你機會,若心底委實不願與我過,亦不怪責你,自可收拾箱籠帶弟妹離去。”
蕭鳶驚睜雙目,有些不敢置信,他費儘心機納她做妾,才進門翌日就答應放她走:“老爺勿要戲耍我。”
“無根之人本就喜怒無常。”沈岐山表情依舊:“趁我主意尚未改變,你儘快抉擇。”
蕭鳶頓時心起波瀾,一麵兒仔細觀他,不似作假,一麵兒低想,今世本就不想與他有牽扯,無奈滽哥兒惹禍上身,才被迫與他為妾,現他既然良心發現,不論真假,總要一試。
遂抿唇道:“既然老爺發話,自是恭敬不如從命。來世結草銜環報您恩情,我這就收拾箱籠,領弟妹離去。”即站起欲要動身。
“答應放你走,便不急於這一時。”沈岐山慢慢道:“我再問你兩句話。”
蕭鳶鬆口氣:“老爺要問甚麽?”
沈岐山握住劍柄來回把玩:“我這劍長不長?”
蕭鳶怔了怔,目光移向劍身,被他擦拭的青光鋥亮,寒氣逼人,莫說內行人,她這外行瞧著就覺價值不菲,點頭回話:“長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