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岐山蹙眉問:“你也如趙姨娘這般想?”
蕭鳶暗忖趙姨娘雖彆有用心,但這不失為擺脫他的好法子,誰受得了他那般折騰,會要人命!
遂頜首:“姐姐說的有理,但我有阿弟隔三岔五進院問安,小妹也是吵鬨年紀,總多不便,前時看見離你不遠有處空院子,雖小巧卻甚麽都俱全,還望老爺能允肯我和小妹搬去宿住。”
趙姨娘語氣很熱情:“你說的可是桂香院?妹妹眼光獨具,實在會挑,每年九月秋爽天,那滿院桂香直往我房裡鑽呢。”
“是麽?”蕭鳶彎起唇角說:“我在南邊時,逢時節便蒸桂花甜糕,到那時請幾位姐姐品嘗。”
沈岐山額上青筋跳動,把茶盞往榻桌重重一頓,幾人觀他神情不霽,頓時緘默哪敢再多言。
沈岐山目光陰鷙,瞪向趙姨娘,冷笑道:“賊婦托大,我愛跟誰睡一屋,還需你來指手劃腳?”
趙姨娘唬得連忙跪下,嗓音都抖顫了:“奴哪裡敢呢,隻是依著府裡祖製規矩,抖膽提一嘴子,有顆想為老爺解憂的心。”
“甚麽祖製規矩。”沈岐山一臉深惡:“在我這裡全憑我作主。今日饒過你,回去閉門思過半月,若再胡言白語,發賣不怠!”
趙姨娘刹時臉白如雪,董氏姐妹誠惶誠恐,蕭鳶垂首不言。
沈岐山命她三個退去,待屋裡無人,將盞裡香茶一飲而儘,嘲諷道:“方才話不是挺多,現怎啞了?”
“哪裡還敢說甚麽!”蕭鳶嘴上無奈,心底卻很驚奇,前世裡但凡搬出祖製規訓,便如孫悟空頭上戴的緊箍兒,沈岐山不曾多忤逆過。
還有趙姨娘,他從前不說多寵愛,卻也沒個重話。
今怎就翻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