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鳶擇了宜搬遷的晴朗之日,天蒙蒙亮就喚起蓉姐兒梳洗用飯,大件箱籠早就搬走了,餘下一些零零碎碎,仆子也都裝上馬車。
她領著蓉姐兒去給大夫人蔣氏告辭,丫鬟掀簾通傳,再來稟道:“昨晚夫人有些風寒,現剛醒,你們等一等罷。”語畢就返房內去了。
蕭鳶隻得站廊前等待,欄杆上掛著畫眉籠子,蓉姐兒就在那嘀嘀咕咕逗鳥兒玩倒也不厭,婆子進出倒了兩遍水,還是先前那丫鬟打起簾子:“夫人請見呢!”
蕭鳶喚蓉姐兒一道進房裡,蔣氏正坐在桌前吃茶,遂上前問安,道明來意,蔣氏也沒多說甚麽,態度不冷不暖,隻把蓉姐兒瞪了幾眼。
待她倆走出院門,沈岐山正由遠及近大步過來,顯然才下朝,官服也沒換,蓉姐兒見是他就很高興,掙脫長姐的手,笑嘻嘻地跑過去:“老爺,老爺!”哥哥的教誨要時刻記心間。
怎又叫老爺了?!沈岐山皺起眉宇,目光犀利地看向蕭鳶,以為是她教授的,冷笑問:“不在房裡待著,到處亂跑甚麽?”
蕭鳶就不信丫鬟春柳不告訴他她去哪了,揣著明白裝糊塗,懶與他計較,抿唇回話:“雙親故去,尊兄嫂為長,既然分家搬離,總是好聚好散。”這話說的有歧義,她便添了一句:“日後再見不難。”
沈岐山待要嘲諷她,忽然眸光微睞,待大哥與其長隨迎麵近前,他拱手作揖,以示見禮。
沈諭衡才下朝回來,有些恍然地問:“今就要搬走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