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岐山笑而不語,手持劍柄朝他胸前突襲,蕭滽有氣自不當讓,瞬間兩人激烈地纏鬥起來。
有詞雲:登山遇厲瘴,行船遇鬥風,高樹遇菟絲,強龍遇精蛇,狂風遇暴雨,遇之不分伯仲;綠葉逢嬌花,踏歌逢清風,席地逢軟草,攀登逢長藤,展卷逢舒雲,逢之惜惜相惺。
但見得:劍氣如虹光萬裡,萬點銀星撒花落,踢蹬伸擺姿昂然,低徊反仰勢勃發,風聲揚起塵煙散,隻為識他真麵目。
這般直至紅輪跳出天界,清光大亮,沈岐山後躍兩步,收劍入柄,蕭滽把手裡劍擲還他,從袖籠裡取出帕子擦拭額上汗珠。
沈岐山將劍擺好,覺得渾身熱氣蒸騰,索性脫下裡衣精赤胸膛,蕭滽瞄他肩背點點紅紫,以為是自己方才將他所傷,細看卻是掐痕咬印不斷,心底大爽,嘲笑道:“你武功再好有何用,還不敗在長姐月甲細牙之下。”沈岐山曉得被他瞧去,並不在意,噙唇淡笑:“床笫之歡的妙處在於,不比誰輸誰贏,隻比誰更快活。你還不懂!”
蕭滽把臉一沉,甩袖欲走,卻聽他慢慢道:“你使的劍法招式,應師承劍聖蘆達,蘆達亡於康定五年,他性子古怪,痛恨武林絕學,至死都不肯留下一紙半字劍譜,你又是從何處習得?”他有句話並未說出口,蘆達僅有一位關門弟子,便是司禮監掌印太監兼東廠督主馮林。
蕭滽冷道:“要你多管閒事。”一徑往園外走,待得遠了,神情方露出些許懊惱,原當沈岐山不過一介莽夫,未曾想心機深沉至斯,大意了。
沈岐山望向他漸模糊的背影,沉吟著略站了站,再去洗漱乾淨,門前就聽見蓉姐兒咯咯地笑聲,他的神色一柔,掀起簾子進房,蕭鳶坐在桌前剝雞蛋殼,蓉姐兒手裡拿著紅糖黏糕在吃,看見他高興地喊:“老爺,老爺!”
“叫姐夫!”沈岐山道,去裡間換了衣裳,出來往蕭鳶身側一坐,早盛好一碗菉豆湯擺在那兒,不稀不稠,放得不涼不熱。,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