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不滿地責備:“你個和尚憊懶,怎把好好的寺院看管的這般破敗兒。”
和尚笑道:“娘子不知內情,這山中多賊寇妖邪,賊寇白日出去打劫,晚間來寺歇宿,妖邪白日在此藏身,晚間出去打劫,他們推倒佛像泄恨,砍劈供桌燒火,弄成荒廟野寺的模樣趕跑香客,也令官兵不屑踏入。住持及其它和尚死的死、逃的逃,如今隻剩下我一人在此苟活,哪敢於他們講論,替他們平日燒些茶水,弄些齋飯換得溫飽。”
高氏扯住蕭鳶頓住步子,厲聲喝問:“既然這裡如此凶險,你騙我們進來又是為何?”
和尚道:“出家人不打誑語,前有賊寇,後有追兵,隻有隨我走方能救命,我話至此,主意自奪。”他繼續往前去。
“隨他麽?”高氏低問。
蕭鳶點點頭,此時前狼後虎,隻能孤注一擲。
隨他穿中庭走至東廊儘頭,進了伽藍殿,這裡收拾的倒乾淨,菩薩身披彩衣穩中坐,供桌燒一爐香,三五盤瓜果供品,另點著一大盞海燈,雖不明,也不暗。
和尚讓她們坐,又端來茶水伺候,囑咐道:“時辰大差不厘,那些匪寇和追兵隻怕已進寺門,我去替他們燒火弄齋飯,你們若聽到有響動,掀開供桌下的板子,可至裡麵躲避保命,待得天亮便可離開。”交待完,端起海燈徑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