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時也由不得她想太多啦,等幾人找了個地方暫時休息,黎明已要到來。
前進的步伐毫無停頓,九兒漫無目的的行走在空曠荒蕪的街道,彎刀早在不知不覺間回到識海中,身上滿是血,黏膩濕潤,風一吹,冷的沁骨。
末世讓人擁有異能,卻沒想過有朝一日會將能力用在同類身上。
在這之前,九兒從不知道自己會如此心狠手辣,手起刀落毫不猶豫。
也沒想過母親會離開她,那麼突然猝不及防。
如果甜甜沒有繞到那個方位,她是不是到死都找不到母親在哪?
一路前行直到無路可走,九兒停下腳步抬起眼,入目是一片河流,中間架著一座早就斷裂的天橋,隻剩幾根粗壯的柱子陳列在河中央。
河流並不寬廣,卻也凝聚成厚厚的冰層,隨著她軍靴落在表麵,傳來噠噠的清脆回響。
“九兒…”
明軒喃喃出聲,趁她停下腳步拉住她的手,冰冷與他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輕輕一帶,將那渾身顫抖滿是鮮血的嬌弱身軀摟進懷中,任憑腥臭入鼻,衣裳臟亂不堪,唯有抱著她,才能緩解她哪怕絲毫的無助和心慌。
“你想我怎麼做才好?”
清冽的嗓音滿是無奈,懷抱透著讓人安心的味道,可從今往後,她是再也安不了心了。
怎麼做嗎?
她也不知道怎麼做才好。
人都死了,卻賠不了她一個母親,
腦子一片混沌,似什麼都有,又似都無。
“明軒。”
她輕輕出聲,嗓音沙啞的不像話。
“你回去,他們受傷了,我想安靜一會。”
一句話,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她掙脫明軒的懷抱抬起眼,瞳孔在夜色中斂著血色光華,動人到心酸。
他欲拒絕,她卻好像知道一般“幫我。”近乎哀求的語氣。
字字惹憐。
可能就是讓他去死,他也毫不猶豫的。
明軒抿了抿唇,點頭,看著九兒轉過身,垂著頭“天亮,我就回去。”
明軒歎口氣轉身,一雙清冽澄澈的眸子第一次對能力有了無上的渴求。
待腳步漸行漸遠,再也聽不到分毫,九兒才坐在雪地中雙手環膝,將頭深埋,不知不覺沉沉暈了過去,卻在半夢半醒間聽聞一聲歎息,若有似無的氣流在周身靜靜流淌,寒冷入骨的夜莫名變得溫暖起來。
光明終是到來。
一夜滅門的防衛區死寂一片,清冷的房間內靜靜躺著幾個狼狽的身影,消毒水的氣味濃烈異常,掩過了撲鼻的血腥味。
房門開著,正對著大門口,明軒靜坐在茶幾旁,仿佛入定的雕像一般,隻有那眼時不時的望著門外。
樊夢靜靜吸收著晶石,楚天夜小心的給甜甜修剪著頭發,就聽一聲大喊,楚天夜當下收回剪刀,沉睡的甜甜猛的坐起身來,睜著一雙眼心有餘悸,隨後一把撲在楚天夜的懷中,不說話,一個勁的流淚。
這一幕每二十分鐘便會上演一次,直到精疲力儘,甜甜便又睡下,周而複始。
樊夢活動了會手腕,睜眼看著門外的天色,轉首看向一旁的明軒“我昨晚隱隱聽到有人喚那個大漢左爺,可我記得狂蟒小隊的左爺在基地的時候就被你解決掉了。”
那眼前這個左爺又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基地的隻是模糊人視線的障眼法,狂蟒小隊真正的兩大高手實際一直都未在基地,留下的隻是群擾人視聽的尋常異能者…
那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樊夢想不通。
這一點在場的所有人都想到了,甜甜從楚天夜的懷中探出頭“關押我的地方是個地下三層的密室,還有好多活人,裡麵很多像我母親…那樣的,還有喪屍,姐姐已經錄像了,要將東西交給龍長官。”,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