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基地都有一處緊急避難所,如若不是柳語的預知及流光的消息傳來,存留的幸存者不會撤退的這麼快,死傷會有多少自然無法想象。
喪屍圍城,這是從末世到來之後最難以接受的局麵,喪屍數量之多令人心驚膽戰,這一切想象中的畫麵,如今以立體方式呈現。
小青年速度極快,他及一眾治愈係異能者的到來讓大門口的一眾軍官精神一震,站在守望台往下望,底下全是喪屍層層覆蓋的屍體,腥臭撲鼻,鮮血四濺,斷肢殘骸看的人從作嘔到麻木。
“汽油拿來,火係異能者就位。”
隨著武風一聲令下,熊熊燃燒的火焰轟然蔓延開來,屍臭伴隨著喪屍淒厲的嘶吼,半空中都散發著濃烈的焦臭氣味,卻讓一乾士兵鬆了一口氣。
“終於能喘口氣,喪屍應該沒多少了吧。”
退到後方的士兵眉飛色舞,這話得到不少士兵的認可,從軍官模樣的軍人那裡取了晶石吸收,坐成一排休養生息,在他們的不遠處正有幾位治愈係異能者替受傷士兵療傷,室內能量徐徐,消毒水掩蓋了血腥味。
在一群男人中站著位嬌小的姑娘,她怔怔看著麵前交談的異能者,那目光太專注,似乎透過人影看著其他地方。
“不…不夠…”
那滿城狼藉高樓崩塌,遍地斷肢殘骸,人類及喪屍混合的嘶吼淒厲悲切。
光明,希望…
那是什麼?
她感受到的是永無止境的死氣,目之所及蔓延的全是血色!
“小語!”
聲音似要刺穿耳膜,渾渾噩噩的少女緩緩抬眼,迷茫的看著麵前的漢子“光頭大哥…”
光頭大哥雙目圓瞪,在柳語身上來回打量,不確定的開口詢問“怎麼了你,是不是預知有了什麼後遺症?”
柳語喘著氣搖頭,又點頭,無措間淚眼朦朧,隨即咬著下唇開口“光頭大哥,我怕…”
“你這孩子…”光頭大哥揉了揉柳語的小腦袋“彆哭了,天塌了也有個高的,你怕什麼怕,喪屍已經退了不少,我們還是有希望的。”
“不,沒有希望,還有好多好多喪屍…!”
這話在燥熱的天氣裡就像置身於零下的寒冬,從腳底涼到心口。
光頭大哥微怔,吞口水喃喃出聲 “你…胡說八道什麼…”
嘈雜的室內靜寂一片,透著詭異的沉默,不安發酵,似乎在為她的能力做肯定,屋外原本還有些興奮的交談戛然而止,地麵沉悶的震動從腳底直傳大腦,瘋狂叫囂著什麼。
“水…”
一聲輕喃,眾人的視線立即落在地麵。
滴答…
滴答…
輕,緩,每一聲如同慢放,落在地麵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膨脹,隨即轟然而起,隻見那洶湧燃燒的火焰被突如其來直衝天際的水幕覆蓋。
刺眼的光線從藍幕折射出五彩斑斕的光,火焰被吞噬,半空中彌漫的煙霧也消失無蹤,從中走出一道高挑挺拔的身影,而在他的身後,跟隨的是密密麻麻的喪屍及爬行者,目之所及,無一絲縫隙。
眾人一時無言,深吸口氣,體內殘存的能量再次踴躍而出。
“指揮,我們不怕死,隻求我的孩子媳婦活著的話,能有口吃的。”
這話穿過浮躁的空氣傳入耳中,雖輕,卻準確無誤的落在所有人耳中,一時間皆歪了歪頭,視線落在最中間處被包圍的武風身上。
無謂,殷切,沉重的能將人壓垮。
支撐人在末世活著的原因其實很簡單,無非是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人,這是執念,支撐著疲倦的身體勇往直前。
武風未言,抿唇歎口氣,點了點頭。
這動作比任何言語都管用,無需多言,異能者的攻擊已有序展開,喪屍頃刻間攻入基地大門,放置的電網由於消耗過多,對付皮糙肉厚四肢靈敏的爬行者毫無作用,無奈,出手的皆是所剩無幾的異能者。
“那隻水係…”
“指揮,那隻交給我和流雨。”
抖擻的作戰服上沾滿血漬,流風喘著粗氣開口,斜睨了眼底下的情況,也沒等武風說什麼已邁步離開,武風深吸口氣,驀然響起流光那通電話,心下微沉,一時酸澀難耐,胳膊便被一股大力一拽,抬眼的同時一句詢問已傳入耳中 “基地所有方向都有異能者攔截,這些喪屍又是如何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