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融一般不會給自己貼上這麼神異的特點,怕不是他又說了什麼奇奇怪怪的話,而這個人沒聽懂,才演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但他也懶得糾正了,他現在心如死灰,被發現了就等於後麵無信可收,接著這幾日他怎麼過啊。
屈雲滅沉沉的盯著麵前的人,把這人盯的後背都開始發涼了,他趕緊加快語速,然後把那封無字密信拿了出來,他不敢重複蕭融所說的懲罰,隻強調了一遍要是破解出來,蕭先生就要送您一份禮物,還是大禮。
聽到禮物一字,屈雲滅眨了眨眼睛。
他把信接過來,先看了一眼上麵的大王親啟四個字,結果一眼沒看夠,他又多看了幾眼。
不愧是他的幕僚,寫字都這麼有特色,看看這個大字,這一撇肯定是故意寫歪的。
……
把信封拆開,抖出裡麵的一張信紙,果然,上麵什麼都沒有,就是一張白紙而已。
屈雲滅把它翻來覆去的看了一圈,然後又重新拿正,定定的看了一會兒,反手他將信紙收起來:“知道了,你回去吧。”
說完,他鬥誌昂揚的回了營帳,看起來要死磕在這張紙上了。
護衛在外麵愣愣的看著已經放下的帳簾,他下意識的看向一旁的虞紹承,而虞紹承也在看著他:“三天收了三封信,這幾日大王心中擔憂,不管接到什麼信都會大發雷霆,還是蕭先生有辦法啊。”
說完,他笑著搖搖頭,“哎,真不愧是連阿兄都對他讚不絕口的人,怎麼樣,我阿兄的眼光很好吧?”
護衛:“……”
他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就算是回應了。
*
他快去又快回,回到彆苑的時候不過巳時一刻,蕭融還在彆苑裡坐著,沒有去彆的地方,聽到護衛回話,他慢條斯理的點了點頭:“辛苦了,這張紙應該夠他忙活一陣子了。”
護衛:“……”
張彆知顯然也知道昨晚發生什麼了,他坐在蕭融的另一側,哈哈大笑道:“你該不會是給他拿了一張白紙,騙他說那是無字密信的吧?”
蕭融舉起桌上的鎮尺就要砸張彆知的手,好在鎮尺落下之前,張彆知已經驚恐的往後一縮:“你做什麼!”
蕭融的手還按在鎮尺上,他沒好氣道:“‘他’?那是大王!再讓我聽到你沒大沒小的,我就打斷你的手,讓你好好的長個記性!”
張彆知:“……”
他委屈的大喊:“可是你明明也這麼說了!”
蕭融冷笑:“你能跟我比嗎?有本事才有狂妄的資格,沒本事還狂妄那叫做敗犬狂吠,早晚要被人一腳踹下臭河溝!”
張彆知:“…………”
他想說不對吧,好像不管有沒有本事,你都不能在大王麵前狂妄,但是蕭融說得太理直氣壯了,張彆知一時之間居然忘了反駁,等他想起來的時候,外麵又來了一個太監,說是孫太後請蕭融進宮一
敘。
蕭融微微一頓,立刻起身跟著走了,照舊點了昨日跟著他的那倆人,剩餘的人都被他留在彆苑當中。
剛剛還挺熱鬨的,蕭融一走瞬間就冷清了下來,阿樹、張彆知、護衛三人互相看看,都感覺有點尷尬。
他們都不熟啊。
張彆知憋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想要說話的欲望:“喂。”
阿樹和護衛同時抬頭看向他。
張彆知一副有點心虛、但又不吐不快的模樣:“你們覺不覺得蕭融他其實很不講理,雖然在陳留時候人人都誇他,尤其我姐夫,都要把他誇成天上的仙人了,但他其實凶得很!我、我都有點怕他了。”
護衛:“……”
嗯,他同意。
但他不傻,不可能直接說出口,所以他沉默一秒,直接起身說自己要回去睡一覺。
他走了,張彆知便自然的看向屋中僅剩的另外一人,而此時阿樹的神情十分複雜。
經過郎主的點撥,阿樹愧疚了一個晚上,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過分了,但今天張彆知就貼心的幫他複習了一下他為什麼會這麼過分,與自己無關,就是張彆知活該。
他到底有多蠢,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自己麵前說郎主的壞話,雖說今天這句比以前的好點,以前他是無的放矢,今天說的還有點道理。
……不行,還是離張彆知遠點吧,這應該就是郎主說過的笨也是一種病,跟笨人待久了,早晚會被傳染的。
這樣想著,阿樹也快速起身,他比護衛還過分,都沒說一句就走了。
張彆知茫然的看著空無一人的屋子,無法理解為什麼他們都是這樣的反應。
不是。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