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個直男本男咯咯笑著:“我不會死!”
“屁話!人類那麼脆弱,總有一天會死!”
“我都跟你說了,我有特殊永生技巧!”
“那你告訴我你怎麼保持永生?”
“我就不告訴你!”
*
赫爾墨斯權杖,先行者遺留下來伊甸聖器,能賜予人永生,並且能隨著持有人心意任意改變形態。
它在卡珊德拉心意下,是一盞靜靜燃燒著燭火,而後如同岩漿一般,緩緩地彙聚在一起,又化成了一柄金色帶有雙翅雕塑權杖。
“這家夥,陪伴了我快兩千年了。”卡珊德拉垂著眼看著被自己握在手中金色權杖,眼神竟然有一絲溫柔。
她當年接過這柄權杖,也一並接過了生父畢達哥拉斯交托於她重任,不帶任何私人感情,以旁觀者和平衡維持者身份靜靜地看著朝代更迭、時代變遷。令他人垂涎永生,在她身上,也不過是與世無關地寂寞了兩千年。
這是她無可推卸責任。
“隻是現在,我想把它交給你了。”卡珊德拉抬起頭,看向喬婭,笑著說。
喬婭微微睜大了眼睛,她婉拒詞句還沒有說出口,在看見卡珊德拉眼神之後,又咽了回去。
卡珊德拉知道關於她一切,所以才會做出這樣判斷。
“我……我沒有您那麼偉大。”喬婭說,“我意識附在兩千年前你身上,看到了你在戰爭之中所作出努力,看到了你與雅典思想家們雄辯,你是一個大格局人,所以畢達哥拉斯才會將這柄權杖交托於你。而我,還達不到那樣高度。”
卡珊德拉笑了笑,說:“與其說是你達不到那樣高度,不如說你本來就是一個生在秩序社會天性自由人吧。”
喬婭愣了愣,隨即感覺到了心臟在胸腔之中瘋狂跳動感覺。
“如果世界隻有自由,那麼必將會走向混亂直至滅亡;如果世界隻有秩序,那麼世界會失去進步契機而變成一潭死水。其中平衡是至關重要,而你,天生就掌握著這樣平衡。”卡珊德拉說著,將權杖遞向了喬婭,“你是最適合擁有它人。”
此時喬婭看著這柄越來越靠近自己權杖,心緒亂作一團。
她沒想到,卡珊德拉會通過赫爾墨斯權杖,窺破了她來曆。
現代社會,確是保持了秩序和自由平衡,每一個人都是出生在由秩序構架起來世界,卻也沒有丟失掉追求自由天性。
她動作有些僵硬地,伸出了手,接過了那把金色權杖。
而隨著赫爾墨斯權杖易主,卡珊德拉發辮逐漸變得花白,連著那張英氣十足臉也漸漸添上了些皺紋,她就像是一個普通長者一般,用溫和眼神看著喬婭,說道:“其實,我曾經想過將重任交給瑪蒂娜。”
喬婭有些驚訝地看向她。
“我說過,我樂趣之一,就是看我後代們故事。”卡珊德拉笑著解釋道,她視線穿透了喬婭,像是在虛空之中看見了什麼回憶一般,顯得有些恍惚,“她也是個好孩子,可是,她太幸福了,也許短短三十幾年歲月,就已經活出了她最想要樣子。”
“而你不一樣,喬婭。”卡珊德拉視線移到了喬婭身上,臉上笑容帶了一些調皮意味,“我知道,你愛人永生不死,你在你漫長責任期內,不會寂寞。”
她說著,身體以肉眼可見速度逐漸變得佝僂,雙腿骨骼已經無法支撐住身體,使得她向後跌去,喬婭立馬將權杖丟在一邊,抱著她,跪在了地上。
這個維持了三十來歲模樣近兩千年女人第一次衰老,她頭發已經完全變得雪白,額上和臉頰上也布滿了溝壑,她渾濁雙眼穿透了喬婭,看向了黑暗之中一片虛空,然後用自己母語,喃喃地說了一句話。
而後,便化成了點點光粒。
*
在亞平寧半島被戰爭陰雲所籠罩時刻,沃特拉小城人民仍在初秋夕陽之下過著相對平和日子。
喬婭隨著凱厄斯登上了城中最高處,想著遠方眺望時候,便想起了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第十七個年頭。
如果沒有瑪蒂娜那封信,她恐怕仍舊是待在梵蒂岡渾渾噩噩貴族小姐,嚴格遵從著秩序,忘記自己本來應該是一個自由人。
卡珊德拉說得沒錯,瑪蒂娜是一個太過幸福人,她最大牽掛就是兩個孩子,而最後,她孩子們,也都得到了最好安排。
“大地啊,萬物之母,我向你致敬。”
凱厄斯看向她:“你怎麼說起了希臘語?”
喬婭朝他笑笑:“一個長輩臨終前說。”
“波吉亞家族原籍不是西班牙麼,你還有出身希臘長輩?”凱厄斯皺起了眉毛。
“對。”喬婭笑出了聲,“她還告訴我,你是一杯倒。”
凱厄斯立馬暴躁著語無倫次起來:“誰是一杯倒!他胡說!不對,他怎麼可能認識我?吸血鬼喝酒又不會醉!除非他兩千年前就認識我……不對!我兩千年前也不是一杯倒!”
眼前有壯闊美景,身旁有老吸血鬼在嘮叨,就算以後百年千年都有重任壓在肩上,也不會覺得痛苦和寂寞。
喬婭伸手摸了摸耳垂上金色雙翅模樣耳飾,在心裡默默念著:
瑪蒂娜,裡卡多,卡珊德拉,還有……我父親兄弟們,你們知道嗎,我也是一個很幸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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