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淩霄側身躲開,為了不讓對方拉自己的手,楚淩霄雙手往背後一負,姿態頗為孤傲。
看起來就像是在生悶氣,不願意與她有任何親近。
吳似錦舌根發苦,卻不得不一改往日姿態,轉而伏低做小,下意識討好:“青雲,你可是生我的氣?剛才那番話是我不對,可我隻是心裡難受,想一想你我二人曾經也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明明當時我們都……”
說到這裡,吳似錦悲從中來,側身擰腰,抽了手絹按著眼角拭淚,聲音帶著哽咽,無法繼續說下去。
半晌,沒能等到楚淩霄吭聲,吳似錦哀婉一歎,重新整理好情緒,回眸按捺著惆悵強自歡笑:“這輩子,你我之間也隻能說一句造化弄人,我也想好了,如今你我二人俱在宮牆內,想要見一麵都千難萬難,何必將寶貴的時間耗費在不相乾的人身上。”
楚淩霄看完吳似錦的全程獨角戲,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感慨對方不愧是宮鬥贏家,細節感情上的演繹十分真切。
要不是他清清楚楚知道吳家嫡女入宮前夕所生急病全是吳似錦弄出來的,還真要跟著感歎造化弄人了。
然而事實不過是事在人為。楚淩霄不想再看戲,隻能表現出被安撫的模樣,而後直接道:“娘娘找我來,不知所為何事?”
召太醫入宮,自是不能停留太久,畢竟太醫可不比太監,那是正兒八經的男人。
今天沒能在年輕俊美的“情郎”身上找到情愛的甜蜜,吳似錦也沒心情多說什麼,斟酌片刻後,委婉表示自己需要一個孩子傍身。
說完,吳似錦小心觀察楚淩霄的神情。
不止是碧玉,吳似錦也在上次被楚淩霄推開後就反思,覺得是因為她說孩子的事才惹得楚淩霄不快。
這次再見,楚淩霄對她神態也不如以往親近,吳似錦也把原因歸結到這上麵。
可再是讓楚淩霄不快,吳似錦也絕對不可能因此就放棄。
她想要的,想去爭取的,是全天下最尊貴的位置,是其他男人一輩子也無法給她帶來的潑天富貴。
然而楚淩霄依舊麵不改色中帶著些許冷淡:“娘娘所求,微臣已經明白了,三日後的午時讓碧玉姑娘來太醫院東側門即可。”
聽他這麼隨意地就答應了,吳似錦心裡有點空蕩蕩的,一直到送走了楚淩霄,還是覺得有些不得勁。
轉念想到楚淩霄剛才說的是讓碧玉去拿,若是放在今天之前,吳似錦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問題。
可今日聽著總覺刺耳非常。
翠螺牙尖嘴利,卻很會看人臉色,此時抓住機會感慨一聲:“娘娘看重碧玉姐姐,每每與楚太醫有什麼不方便的接觸,總是讓她去。”
吳似錦撚著手絹的手一頓,臉色一沉,“可不是麼,如今想來,倒是太累著碧玉了。三日後,翠螺你去拿東西,就讓碧玉在房間裡多休息幾天。”
既然都已經說了要在房間裡休息,碧玉自然是不能隨意出房間的,要不然,不就是辜負了娘娘的一番好意嗎?
翠螺眼神裡透出得意,嗓音清脆地一口應了,還喜笑顏開地表示自己這就去給碧玉姐姐傳達娘娘的話。
楚淩霄出得春華殿,才回太醫院不久,就又來了一人找他。
這人是個不起眼的小太監,進來的時候滿臉猶豫,神色還十分拘謹,讓人一看就明白了,這肯定是宮裡哪個犄角旮旯的小太監想要走門路看病買藥。
那小太監也不去找彆人,隻找楚淩霄:“聽一個灑掃的宮女姐姐說,楚太醫您最是心善,婢子那同伴病得不輕,求您找個時間過去給隨便瞧上一眼罷。”
那句所謂的“最是心善”,惹得旁邊位置上的兩個年輕太醫不滿地哼了兩聲,又斜眼輕慢地看了那小太監一眼。
大概是在想這麼不會說話地小太監,料想也無法在什麼主子麵前得用。
楚淩霄看了小太監一眼,溫和地笑著起身,“你來得倒是湊巧,我這正要散值了。且罷,現在我就隨你走一趟吧。”
而後拎上藥箱,又刻意往裡麵多放了兩包治傷寒發熱等常見疾病的藥包。
小太監全都看在眼裡,弓腰很是感激地深深鞠躬。
出了太醫院,又一路左拐右拐,小太監最後沒帶楚淩霄去什麼冷宮偏院,反而最後的方向是往啟乾宮的。
小太監不言不語,楚淩霄也不多問,一直走了約莫兩柱香的功夫,楚淩霄看見前方站在廊下等著的白胖無須太監,心裡暗道一聲“果然如此。”
小太監看見大總管福海,原本布滿愁容的小臉蛋上瞬間笑開了花,聲音雀躍地上前行了一禮,口稱“見過乾爹。”
聲音神態裡多了兩分俏皮,透著真摯的親昵。
福海笑盈盈地拍了拍小太監的腦袋,而後對楚淩霄一甩拂塵,拱手行禮,“楚太醫莫怪,是老奴偷懶了,這才讓這小子前去請您。”
楚淩霄側身避開對方的行禮,而後回禮:“公公折煞微臣了,公公有事,隻管吩咐便是,何必親自來這裡等待。”
且不說福海是皇帝身邊的第一得意人,便是輪官職品級,對方是大內總管,也比他這個小小太醫高出不少。
對方這次見他,態度恭敬中還帶著些許討好,楚淩霄卻不敢大意地全盤接受。
楚淩霄如此上道,哪怕是有心想要交好他的福海也不由心中暗暗點頭。
像他們這樣無根之人,已經是斷絕了男人的根子,反而更加注重彆的方麵,比如說錢,或是權。
似福海這樣已經站在太監最頂端的人,更看重的,反而是來自他人的尊重。
有心回報,在楚淩霄隱晦打探來意的時候,福海笑盈盈道:“聽聞楚太醫今日在研製能讓人白發變黑的養生湯?”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