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眾人聽了,隻都笑笑不說什麼,有想要趁機投靠過去的小公主也言辭刻薄地附和兩句,果然哄得九公主眉開眼笑。
不管外麵觀禮的人抱著何種心思想法,寢居裡,已經被妝娘打理妥帖的十三公主很是緊張,一張敷了胭脂的臉都繃得泛著白。
想要跟青荷說說話,卻又被老麽麽提醒不要開口說太多話,免得把唇上塗得格外鮮紅飽滿的口脂暈染了。
想要保持形象完美的十三公主頓時就不敢張口了,隻捏著手上的玉如意偷偷擦手心裡冒出的汗。
其實並沒有等許久,可十三公主卻總覺得等了好久,十分煎熬。
一直到太陽行至斜東,吉時一到,外麵就響起了喜慶地迎親喜樂。
十三公主的心情很複雜,一麵是對未知的未來忐忑不安,一麵是身邊沒有親近的長輩陪伴的苦澀難過。
青荷這時候從外麵跑了回來,笑得臉蛋通紅:“殿下,楚大人已經來了,就在外麵!”
十三公主收斂心神,抿唇露出個淺笑,旁邊的老麽麽笑著一邊說了句吉祥話,一邊抬手給她蓋上了紅蓋頭。
十三公主被攙扶著站起身往外走,慌亂中不知誰伸出一隻手,迅速地往她手裡塞了個溫潤的物什。
十三公主一驚,下意識扭頭想要去尋人,卻被老麽麽擋住了腦袋,高聲提醒她彆回頭。
駙馬尚公主,在這時代,跟普通夫妻還是有所不同的,最大的區彆就是夫妻之間,公主天然就占據主導優勢。
說是一句入贅,也差不離。
因此迎親時,公主自己走出閨房,拉紅綢時,也是夫妻二人肩並肩前行,及至上花轎時,還要駙馬打頭陣壓轎杆。
當然,這個“鞍前馬後”更多的還是形式上的,楚淩霄隻抬手,還沒搭上轎杆,抬轎子的太監就已經把杆子壓了下來。
隔著半臂遠的紅綢,楚淩霄送十三公主上轎,察覺到她一路走來的不安忐忑,楚淩霄想到什麼,在對方俯身入轎的時候,手越過紅綢,短促地握了一下她微涼的手。
這個舉動被各種鮮紅奪目的袖擺紅綢緞帶等遮擋住,並沒有人看見,卻也嚇了十三公主一跳,入轎的身形都愣了愣。
好在有旁邊跟隨的喜娘及時提醒,十三公主順利入轎,楚淩霄也轉而重新上馬,在禮儀隊的開路下,領著喜轎浩浩蕩蕩出得芳菲宮闕。
迎親隊伍在皇宮中又耽誤了些許時候,蓋因楚淩霄還要前往太後、皇後皇帝三位公主的“直係親屬”麵前拜彆。
賢妃那裡沒有去,隻因那邊說賢妃娘娘已於兩日前沐浴更衣,入了靜室,為公主祈福。
除了讓旁人多了句閒言碎語可說,皇帝太後皇後以及幾位在皇宮中頗有分量的宮妃都未對此事做出任何反應。
皇家侍衛一路護衛,陛下禦用禮儀隊開路,沒有一絲雜色的白馬額頭上脖子上都掛上了大紅團花,馬鞍尾巴上更是添了七彩瓔珞。
喜轎更是不一般,金絲繡製的龍鳳呈祥,寶石東珠點綴,便是轎子邊跟著的撒喜糖喜錢的宮女也都是漂亮得好像仙女。
正所謂紅妝十裡,張燈結彩,全京城的老百姓都目睹了皇帝是如何寵愛這位傳說中帶來祥瑞之雨的十三公主,便是幾十年後也能讓這些老百姓記憶猶新。
這場熱鬨一直持續到了亥時。
因為有皇帝親自前來坐鎮,再加上楚淩霄也並沒有太多“交情深厚”的好友,回到新房時,楚淩霄隻是身上沾染了些酒氣,實際上並沒有喝多少酒。
推開房門,裡麵隻有青荷跟紅萸伺候著,其他宮女麽麽都在門外。
看見駙馬爺進來了,青荷跟紅萸笑著行禮:“見過駙馬爺,駙馬爺安康。”
楚淩霄適應了一下這個新稱呼,溫和地擺擺手,讓她們自行下去。
房間裡沒了旁人,端坐在喜床上的人緊張得手都開始顫抖起來了,偏偏還不自知。
原本打算去倒杯水喝的楚淩霄看了覺得有趣,乾脆默不作聲地放緩了速度,一步一步走向對方。
果然,隨著他越來越近,對方的顫抖也從手蔓延到了手臂。
等楚淩霄踏出最後一步,終於站在她麵前的時候,這隻傻鳥甚至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
楚淩霄好奇她臉上是什麼表情,於是伸手就將她頭上礙事的紅蓋頭緩緩揭開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