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氣到了,也沒舍得把楚淩霄跟吳昭儀說成“你們”。
這樣細膩的心思楚淩霄察覺不到,卻也並不氣惱,在原本的計劃裡,他跟吳似錦雖沒有真的發生感情,卻也有誌一同地都用感情做了野心的外衣。
此時再想起係統傳遞過來的“劇情”中,懷著他的孩子淒涼死去的傻鳥,楚淩霄心裡總會多出一份不舒服來。
談不上心痛,就是覺得那劇情十分礙眼,對小嬌妻,也忍不住多幾分包容。
此時也是如此,想到這些,楚淩霄也沒了再逗小嬌妻的心情,收斂了笑意,凝視對方眼眸,正色道:“我跟她從未有過什麼,便是有,也不過是互惠互利。”
想了想,楚淩霄放下手裡的巾帕,雙手捧著十三公主腦袋,鄭重叮囑:“吳似錦是個野心勃勃的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當年原本該進宮的是她嫡姐,可最後進去的卻成了她,其中便有些糟汙手段。所以以後如果遇到她找你,一定要謹慎小心,身邊必要留人。”
最近這段時間吳似錦那邊沒少派人來接觸他,試圖將他重新拉回自己陣營。
他家傻鳥這麼傻,吳似錦又那般詭計多端,楚淩霄還真擔心自己這邊態度過於堅決,惹惱了吳似錦,讓對方昏頭之下乾出損人不利己的事來。
損了彆人便也罷了,可若是損到他這裡,作為他妻子的傻鳥定然是首當其衝。
十三公主沒想到楚淩霄會忽然跟她說這些,想到吳昭儀如今懷孕已近五月。
便是自己還沒懷孕生子,即將成親的時候,十三公主也是有皇後太後派來的老麽麽教導過相關知識的,因此也是知道女子懷胎五個月時,可以請經驗豐富的醫者確定懷的孩兒是男是女。
之前沒說,現在夫君卻跟她說了,十三公主不得不往某個方向上想。
“夫君,你是說吳昭儀有心皇……”
十三公主瞪大了杏眼,因為太不敢置信,甚至還倒抽了一口冷氣。
如果是真的,那吳昭儀委實太過異想天開了吧?
當今朝堂之上,因皇帝忽然身體轉好,看起來竟是能跟太子在外貌上如兄弟一般。
於是原本鬥得炙熱的局麵變故叢生。
前有太子,後有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等早已成年,掌有一方勢力的皇子在。
在這樣的境況下,吳昭儀一個母族不過小小四品之家出來的庶女,自己也並不如何得皇寵,竟然就想要為肚子裡還沒出生的孩子去覬覦皇位。
這想法,不單單是十三公主驚訝,換了任何一個人來聽,都能驚呆。
這就好比有個人忽然喊一句“我要當皇帝”,不僅僅是異想天開,更是膽大包天。
楚淩霄倒沒那麼驚訝,因為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自己就是狂妄的野心家。
對於他來說,有了野心,想要去實現,不過就是需要解決的難題多一些,不至於說半點可能也無。
更何況,吳似錦有天時地利,人和也可人為。
“這麼驚訝做什麼?”
楚淩霄漫不經心地說著,順手捏了捏她的臉頰,發現她眼睫毛卷翹,又分了心去試圖扯她眼睫毛。
被他這樣的小動作連番騷擾,再加上他那平淡的語氣,十三公主也不由懷疑難道真的是自己反應太過了?
不願意分太多心思去想那些無關緊要之人,楚淩霄想到明日又到了自己休沐,非常任性地轉移了話題,“明日我隻用在宮裡呆半天,中午我回來陪你用膳可好?”
兩人相處,從來都是由楚淩霄占主導,十三公主的注意力也就跟著轉到了夫君難得的休沐日,不由很是期待地笑道:“當然好啊,明日中午你想吃什麼?對了,你前日裡不是念了一句想吃辣嘛,我讓人找了個川渝來的廚子。”
京城位於北方,冬季來得早些,如今已是金秋十月,已經有了微涼。
前幾日又接連下雨,氣溫一降再降。
當時楚淩霄隻是聽係統念叨了一句下雨天跟火鍋更配的話,於是無意中隨口一說,沒想到就被小嬌妻放在了心上。
雖然在原本的世界裡,身邊伺候的奴仆都要以他為主,可那時楚淩霄一心鑽研武學,並不熱衷於生活享樂。
時日久了,不注重生活品質,也就成了理所當然的想法跟觀念。
如此,自然沒人會如此細致地照顧楚淩霄生活方麵。
如果係統知道了,少不得要吐槽楚淩霄是自己觀念變了而不自知。
若是在此之前出現個十三公主這樣成日裡管他日常衣食住行婆婆媽媽的人,怕是早就被天劍山莊楚莊主吩咐人將其送去地府黃泉了。
心態想法變得好不自知的楚淩霄此時自然心裡很是熨貼溫暖,“還是不了,明日我們去外麵吃,今天在太醫院的時候聽人閒聊,說是東湖那邊開了家新酒樓,最是擅長做些個山珍海味,有專門自東海運來海鮮的渠道……”
夫妻二人說些家長裡短,一邊就肩並肩出了房間,去往廳堂準備用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