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19】轉嫁嘮叨(1 / 2)

寵妻證道 喵崽要吃草 13510 字 8個月前

魔淵, 魔潭,宋婉不知道這些是什麼。

可單憑這兩個地方都帶著“魔”字,宋婉一個轉念間, 就明白了楚淩霄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然而,也正是因為明白了,宋婉才驚愣當場,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楚淩霄眼眸不動,依然注視著她。

院子外的樹林裡,死寂中忽然發出一聲淒厲地鳥啼, 而後是呼啦啦鳥雀驚飛的嘈雜。

那揮動的翅膀,就像是掙紮求生的最後一搏, 倉皇而又急促。

宋婉被鳥群發出的聲音驚醒, 皺眉看了廚房門外一眼, 有些疑惑,不過現在她要關注的問題是:她等了十年的夫君, 是魔?

宋婉覺得自己腦子有點打結,一麵是魔給人們普遍的印象人知,不外乎就是殘酷冷血嗜殺暴戾,幾乎就是個沒有感情, 隻有殺戮的黑影形象。

一麵又是跟她相遇相知現在還相愛相守, 有血有肉, 看起來冷淡, 內心卻溫柔的夫君。

兩者之間的差距, 簡直不啻天淵。

但現在,她夫君就這麼站在她麵前, 告訴她,自己就是魔?

楚淩霄始終專注地看著小妻子那雙如水的眼眸, 他從裡麵看到了茫然、空白、不敢置信,甚至認為這著實過於荒謬,卻並沒有害怕厭惡抵觸或者敵視冷淡。這讓他忍不住露出個淺淡的笑。

宋婉看著他,狂跳的心漸漸鎮定,亂成一團的思緒也慢慢恢複清明。

想到之前兩人關於精怪吃人的談話,宋婉小小地呼出一口氣,放棄了過於複雜地思考:“好吧,我好像還沒聽說魔要吃人,夫君你當年遇到我,又跟我生下阿念,是想要自己養來吃嗎?”

這話半似玩笑半似認真。

楚淩霄已經心滿意足地重新擁她入懷,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魔不吃人,我也不會讓任何東西傷害你們,說好了要白頭到老。夫人之願,不敢失約。”

宋婉閉眼,全身心放鬆,沉浸在此刻的溫情中。

不知過了多久,宋婉忽然想到了什麼,忍不住失笑:“你說的不會讓彆人傷害我們,也包括阿念嗎?”

楚淩霄臉上表情一僵,不情不願:“當然,怎麼說也是你為我生的幼崽。”

得了夫君更加坦誠的愛意,宋婉膽子更大了,頗有恃寵而驕的架勢:“你看起來,可不像是那麼疼阿念的樣子。”

這是事實,無可辨彆,楚淩霄隻能另辟蹊徑為自己辯解:“阿念畢竟是男子,如何能作小兒女對待,現在我還能護著他的時候就讓他不斷變強,以後即便是我們不在了,他也無懼。”

越說越覺得自己理也直氣也壯。

宋婉笑得一雙杏眸都似月牙,其中閃爍著水光瑩潤出的星子:“夫君說得在理。”

楚淩霄坦蕩地“嗯”了一聲,受了小妻子這句稱讚。

最後,宋婉也就沒多說什麼了,隻是讓楚淩霄對阿念稍微好一點。

“這孩子跟著我受了不少苦,對他,我總是虧欠的。”

小妻子都如此說了,楚淩霄也就勉強應下。

早就被便宜爹隨便安排著去山上采草藥的阿念還不知道自己再下山回家,就能體會到增加了厚度的父愛。

沒了夫君會選擇離開雲崖村,再過回修士生活的擔憂,宋婉卻又多了更多的擔心。

“這次鎮上來了這許多修士,今天那個背劍的還看了你,會不會他們發現了你的行蹤,想要對你不利?”

從溫情中恢複過來,宋婉端了個菜簸箕,一邊擇菜一邊憂心忡忡。

楚淩霄在一堆木材裡用鑿子給一截木頭打弧鍥口,聞言頭也不抬地繼續揮舞小錘子,把鑿子敲得叮叮作響,“不會。”

不是楚淩霄太冷淡,委實是女人念叨起來太過要命。

從剛才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個時辰了,而反應過來的小妻子單單是擔心他會被人發現並追殺,就已經念叨了半個多時辰。

――沒念叨的那點時間,純粹是因為宋婉還沒想到這茬。

剛開始楚淩霄還認真地給她解釋了魔的境界劃分,又著重表示到目前魔潭還沒孕育出魔聖,他就是魔君中的最強者。

至於那些所謂的仙師,便是坐鎮宗門的老怪物出來,他也有一戰之力。

然而宋婉不管這些,知道後更是擔心夫君如此厲害,恐怕早就被那些個魔啊妖啊仙師之流注意到了。

若是被發現他現下有了軟肋,怕是要群起而攻之,於是宋婉更加擔心,擔心得都克製不住口舌了。

楚淩霄無奈,隻能任由她念叨,以此緩解心裡的憂慮不安。

甚至在期間,楚淩霄不無認真地深思了一下為何上個世界裡小妻子並沒有這樣碎碎念的愛好。

想來想去,楚淩霄也總結出了許多有理有據的原因。

比如說上個世界傻鳥再如何乖順,也是被皇帝寵著長大的,本身也貴為公主,最大的挫折大概就是對待他的感情這件事上。

再則,楚淩霄在皇帝麵前的分量,是在傻鳥的全程目睹下一點點加重的,她自然也就對夫君有多大能耐一清二楚。

而小妻子在這一世,除了出身,成長環境,更有她與自己長達十年的空白期。

如此想來,小妻子願意對著他嘮叨,反而是她對自己感情日漸真切濃厚的象征。

如此一想,楚淩霄就滿心平靜了。

不過該轉嫁的碎碎念,還是要轉嫁的。

等到傍晚阿念回來的時候,就遭遇了便宜爹親切到詭異的歡迎:“阿念回來了?在山上可有遇到什麼危險?”

小妻子對臭小子心懷愧疚,深覺虧欠了他,所以隻需要自己把小崽子的安危問題提上一句,小妻子定然就會暫時轉移擔憂目標。

即便有點不爽,可楚淩霄人為自己還是應該做一位成熟的大家長,比如說在特定的語言環境下,不該跟兒子爭風吃醋。

今兒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便宜爹竟然會積極主動地關心他,不會是被什麼鬼附身了吧?

阿念滿眼懷疑地看了看便宜爹,左右上下一陣打量,一邊語氣遲疑:“沒啊,沒什麼,就碰見了一群狼,它們跑得沒我快,我就跑回來了。”

宋婉看兒子都回來了,才發現時間不早了,趕緊放下手裡的活兒,起身給兒子打水洗臉洗手。

“你還跟狼比誰跑得快啊?下次遇見了遠遠地就趕緊躲開,知道嗎?”

阿念摸了摸鼻子,有點心虛:“知道了。”

沒敢告訴娘,自己也不是第一次跟狼群比誰跑得快。

甚至因為現在遭遇狼群都無法刺激他的神經,所以阿念還十分作死地跑去狼群老窩摟了兩個小狼崽子摸毛,邊摸邊被狼群追,等摸夠了又屁股後麵攆著一群狼地繞一圈把狼崽放回狼窩裡。

到現在,這樣的遊戲已經成了阿念跟狼群之間共同“嬉戲”的日常節目了。

這也導致阿念一進山,被狼群聞到味道,不出片刻,狼群就會跑來想方設法地變換圍獵計劃來伏擊他,就是想把這個敢來摸它們寶貴小崽子的混蛋給咬死。

就這樣,隔三天上一日知乎則也,中間的兩日則是阿念的各種“嬉戲時光”。

隨著上山下海飛天遁地的折騰,在家裡所有東西,包括門口磨刀的石頭都被窮極無聊的阿念給偷偷刻上符紋變成自動磨刀石的時候,阿念也從十歲,長到了十四歲。

四年時間過去了,在楚淩霄飽含期盼的心情下,這一天,阿念的十四歲生辰終於來臨了。

三天之前,從娘那裡得知便宜爹會給他一個生辰大驚喜的阿念想方設法試探底線,終於明悟了自己竟然能在十四歲生辰這一天隨心所欲為所欲為。

少年阿念情不自禁情難自已地膨脹了。

一大早,剛拉開房門,阿念一甩搭在胸前的發帶,雙手學著便宜爹那樣往背後一背,抬頭挺胸,下巴朝天鼻孔看路,趾高氣昂地邁著外八步,就噔噔噔下樓。

看見便宜爹就在院子裡,阿念的下巴更朝天了,鼻孔都要仰到額頭上去,自覺揚眉吐氣的一天可算是來了。

他早就想好了,今天,他就要向便宜爹提出挑戰,然後羅列一大堆隻針對便宜爹的要求,好讓他提前實現人生的終極夢醒――把便宜爹打一頓。

反正娘都說了,爹承諾今天什麼都依他。

說話不說王八蛋,阿念堅信便宜爹不會選擇做王八蛋。

正在院子裡擦拭一柄劍的楚淩霄抬眸瞥了一眼傻兒子,想到昨晚翻窗入室看見的那一大堆堆滿了床頭枕邊的“計劃書”,楚淩霄手上的劍技不可見地一動,一道不可見的劍氣隱發而出。

暢想生辰日之美好的阿念正想得爽歪歪,突然就腳下一個踩空。

阿念一驚,雙手在空中亂舞,可也不知怎麼地,明明不寬的樓梯扶手愣是沒叫他抓上。

眼看著就要一頭栽下去,阿念危機時刻反應及時,勉強以一個倒掛金鉤的姿勢騰空一翻,才算是沒有從樓梯上一路滾下來。

饒是如此,落地的時候還是有些狼狽,反正就是整個人想象了三天的完美出場徹底垮了。

端著早飯從廚房裡出來,剛好陰差陽錯圍觀了全過程的宋婉很沒有慈母心懷地直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阿念,你剛才是準備做什麼?”

一看那模樣,就跟上次夫君帶她去看的南澤孔雀似的。

阿念乾咳兩聲,努力找回狀態,板著一張稚嫩的少年臉,“沒什麼,就是,那什麼,哈哈今天天氣真好啊!我拉開房門一看見今兒這天氣,就心裡特高興。我一高興,就想跳幾下。”

勉勉強強挽回尊嚴後,阿念迫不及待轉移話題,根據以往經驗,尷尬時刻要轉移眾人包括娘親注意力,拿便宜爹來當新話題中心是最有效便捷的。

“爹,你手上這把劍是不是準備送我的啊?”難道這就是娘跟他說的,爹準備的驚喜?

阿念看著那把亮如白銀皎月的寶劍,立馬想要搓手手拍便宜爹兩句馬屁。

然而他爹不愧是他爹,根本就沒給他拍馬屁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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