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祭13】生產(1 / 2)

寵妻證道 喵崽要吃草 8300 字 7個月前

除夕過後, 沒多久便是元宵節。

鹽城因是關口城鎮,人流量多且大,可常住人口卻算不上多。

因此元宵節的燈會, 隻能說一句熱鬨,反而比不得每年的仲夏乞巧節。

因著雪太大,楚淩霄拘著沒讓已經越發顯懷的秋容出去,惹得秋容很是氣悶。

算上此生,已是三世的夫妻,要論如何哄他家的傻鳥小妻子, 楚淩霄還是十分在行的。

讓王管家請來兩位鹽城頗負盛名的紮燈人,十五這晚上雲鶴彆院迎來了十年來最熱鬨的一晚。

各種各樣的紙燈籠高低有序的掛滿了整個彆院, 彆說年輕的丫鬟小廝了, 便是守門的大爺後廚的老廚娘, 都忍不住帶著老伴兒牽著孫子孫女到院子裡轉悠。

此間燈火通明,更是引來了不少周圍的平民張望逗留。

王管家來稟, 楚淩霄乾脆就讓他們開放了前院,並按照城裡的元宵燈會習俗,掛上了猜謎的紙條,再拿些小物件當彩頭。

因為大雪或者路途太遠沒有去城裡逛燈會的附近平民甚至佃農都呼兒喚女攜老扶幼來湊熱鬨, 楚淩霄帶著秋容也去前院轉了兩圈, 秋容果然重新高興了起來。

也是自這日以後, 雲鶴彆院所在的整個漕田鄉都知道了楚員外有多鐘情於失散多年的太太, 不少感念楚員外仁善的村民都商量著準備在小東家出生的時候送些個紅雞蛋過去祝賀。

秋末時楚淩霄把小妻子帶了回來, 等到來年四月,正是北國草長鶯飛時, 楚淩霄即將迎來第一個孩子的降生。

這一次對楚淩霄來說,是不一樣的。

第一個世界時, 楚淩霄對孩子並沒有多少感情,陪伴著小妻子生產之時,不說擔心孩子,聽著傻鳥慘叫痛呼聲時,楚淩霄甚至對孩子生出了由衷的抵觸厭煩。

若不是傻鳥喜歡孩子,年滿二十後更是成日裡摸著自己肚皮唉聲歎氣,還偷偷背著他吃“助孕藥”,楚淩霄是絕對不會讓她經曆生產之痛,更彆說是兩次。

第二世,初見時楚念就已經十歲了,楚淩霄對他既有陪伴小妻子十年的感謝,也有被小妻子督促著不得不背負的責任感。

而現在,初見時是個傻呼呼的小鬼,又是因他之故,才陪伴著小妻子當了孤魂野鬼,楚淩霄如今是愛屋及烏,小妻子身上的一切都是他所珍愛的。

如此一來,從小妻子肚子裡掉下來的一塊肉,楚淩霄也生出許多感觸與緊張。

臨近產期,楚淩霄每日都要給小妻子把脈,還特意買了書回來刻意鑽研女子生產方麵的醫術。

於是每天早上起床之前,晚上睡覺之前,楚淩霄都要好好給秋容摸摸肚皮,確定胎兒朝向。

這兩日,楚淩霄摸著肚子已經發現孩子漸漸調轉方向,開始往下墜,這是即將臨盆的征兆。

府裡早就找好了擅長婦科的大夫,並三名經驗老道的穩婆,王管家也被楚淩霄叫來再三叮囑要布置好產房,小廚房也要隨時準備好老母雞熬煮的雞湯及熱水。

越發緊張的準備之下,中午吃過午飯,楚淩霄剛扶著小妻子在院子裡如常飯後散步。

走了兩圈,楚淩霄正要哄她去休息,秋容忽然一躬身,一手攥緊了楚淩霄的胳膊,一手小心翼翼捂住圓滾滾的肚子,臉上表情茫然中透著疑惑,半晌沒說出話來。

楚淩霄嚇了一跳,往她肚子上按,察覺胎兒已經徹底落入盆骨,心頭一跳,也顧不上其他,順手往下,果然在小妻子腿側摸到了漸漸浸染的濕濡。

“彆怕!”

楚淩霄自己緊張得頭腦有瞬間的空白,嘴上卻已經脫口而出讓她彆害怕。

穩了穩情緒,已經喝了大半年藥卻還是日漸憔悴的楚淩霄沒敢托大,不確定如此狀態的自己能把小妻子抱得穩妥,於是高聲喊來守在院門口的婆子丫鬟。

這幾日雲鶴彆院的下人們雖然頓頓加餐,可因為老爺再三叮囑要繃緊了皮子待命,一個個沒長胖,反而都瘦了些。

此時聽見老爺的呼喊聲,下人們沒慌,反而有種心頭大石頭終於落下來的安心感。

下人們有條不紊地把太太扶進每日都曬太陽通風打掃更換被褥帳幔的產房,又有三名身帶職責的下人分頭跑去喊了管家大夫穩婆。

不過盞茶的功夫,本來沒第三個人的正院就來來往往的人忙碌起來。

霍青早就在第一時間跑去確定了大夫穩婆及時到位,這會兒大夫在產房外間待命,三名穩婆守在太太身邊,王管家指揮著小廚房熬湯燒水。

霍青沒事了,回頭一看站著直打晃的老爺,趕緊就跑去搬了張椅子安置在產房外,“老爺,快坐下。”

楚淩霄身子虛,始終處於補不及散的狀態,始終在透支身體根基。

這會兒他也不逞強,半靠著霍青踉蹌著走到椅子前坐下,才算是有了餘力去想彆的,“劉大夫進去了?”

霍青躬身:“進去了。”

楚淩霄:“小廚房裡東西都準備好了?”

霍青抬頭看了看王管家那裡,點頭:“準備好了。”

楚淩霄眯著眼,被下午的陽光曬得有點頭暈:“小少爺要用的衣服繈褓,也都送進去了?”

霍青肯定地再次點頭:“剛才穩婆已經帶進去了,另外還有兩個奶娘跟著。”

楚淩霄緩緩吐出一口氣,沒再問什麼,隻是靠著椅子,眼睛半眯地盯著產房房門出神。

婦人生產,一般都沒那麼快,秋容在產房裡被三位經驗豐富的穩婆照顧得很周到。

羊水剛破,陣痛還沒到那個點兒上,穩婆讓奶娘幫著扶太太下床稍微走動,又喂了碗易消化的吃食。

痛得越來越頻繁後,三位穩婆分工明確地開始給秋容接生。

等了許久,等聽到裡麵傳來小妻子隱忍的痛呼聲,楚淩霄坐在椅子上依舊紋絲不動,可眼角眉梢卻被額頭滑下來的汗水浸透,發絲淩亂地貼粘在臉頰上。

這是霍青第一次看見老爺如此狼狽的模樣。

來來往往的丫鬟婆子看見老爺如此緊張在意,也不由自主放輕了腳步,生怕發出點動靜驚擾了老爺。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腳步匆匆地跑了過來。

楚淩霄沒回頭,那人猶豫了一下,就跟霍青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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