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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戀你 鹿靈 8402 字 7個月前

她說完之後,裴寒舟陷入了沉默。

他雖維持著看書的動作,但緊繃的嘴角已經昭示出了男人的無語。

就在林洛桑打算蒙上被子假裝無事發生時,裴寒舟終於開了口:“你說得對。”

林洛桑眼眸唰地被點亮,覺得這才是正確的發展方向:“是吧,我……”

“凡事都講因果循環,”男人氣定神閒地翻過一頁書,“你就是我的果報。”

還沒來得及驕傲,她從他的語氣中讀出,這應該不是什麼好話。

她昂起自己堅韌而聰慧的腦袋:“我怎麼就成你的報應了?”

不止是報應,還是現世報,隨時隨地能把他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那種。

“睡吧,”男人按下她那顆小腦袋,狀似好心地為她掖了掖被子,“夢裡什麼都有。”

“……”

第二天起來,她發現裴寒舟果然不在身邊,躺過的位置一絲餘溫也無,看來是早就走了。

深呼吸幾口後,她給盛千夜發消息:【裴寒舟這男的太絕了。】

兩小時後盛千夜拍完戲拿到手機,回她:【怎麼了?】

內心的波濤即使隨著時間的流逝也未有絲毫平複,林洛桑把屏幕按得噠噠直響:【沒必要,真沒必要。我隻是昨晚一時腦抽邀請他教我遊泳,結果他讓我去做夢,做夢我還要他提醒?我十歲就糾結上清華還是北大,十五歲怕自己要上課抽不出空去格萊美領獎,還覺得回收站裡完成的第一首歌是驚世巨作能撼動整個華語樂壇。】

盛千夜:【?】

【而且好像生怕我繼續糾纏他似的,今天一大早就走了。】

文字無法再繼續抒發心情,林洛桑意難平地撥通了電話:“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他看這麼多不進腦子的還不如教林洛桑遊二十個來回。覺得我的丈夫或許溫柔真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覺,怎麼會有這樣的男——”

說到激昂處她舉著書指向門口,發現自己口中的男主角此刻端正地站在她手指儘頭。

林洛桑以為自己意念太強導致催生了幻覺,直到男人關上門,抬手拋給她一個東西。

她下意識接住:“這什麼?”

“泳衣,”男人視線在她睡衣上來回梭巡了圈,“你要想穿睡衣遊泳也行。”

“你教我嗎,那為什麼一早就走了?”

“提前把事情辦完,否則抽不出時間,”他轉了轉腕表,“你抓緊,我隻能陪你到五點。”

反轉來得太快,她忽然產生了一絲愧對。

這愧對一直裹挾著她,導致她也沒多想什麼,跟著裴寒舟去了泳池邊,日光鼎盛,男人抬手脫掉上衣。

回頭看到她,裴寒舟頓了幾秒:“除了等我幫你換衣服,我找不到任何你站在這裡的理由。”

反應過來的當下她捂住了胸口,理智也已快速回複道:“你做夢。”

本來也沒這個打算的裴寒舟:“……”

換衣服時她才想起自己的電話,翻開手機卻發現對麵早已掛斷,盛千夜隻在對話框內留下仇恨的符號:【秀恩愛biss。】

……她沒有啊?

終於換好泳衣,她嘗試入水。

她小時候有過被帶到泳池結果無人看管差點嗆水的經曆,故而對水其實是有點陰影的,多少也有些害怕再次發生那樣的情況。

裴寒舟靠壁而立,見她下水後就死死抓著扶梯一步也沒挪,抱臂問:“你在修煉什麼真經嗎?”

“我心跳得好快,不信你摸。”為自己解釋完又意識到不對,她低頭看了眼心臟曖昧的位置,“哦,不用了。”

……

男人三兩步走近,抓住她手腕把她往中央帶,林洛桑又蹦又撲騰地劃著水,開始練憋氣。

猛吸一口氧氣後沉底,嘈雜的耳邊瞬間歸於靜寂,甚至還能聽到水咕咚沒過耳朵的聲響,陷入沒有安全感的虛浮裡。

她倏地起身,水順著麵頰淌落,心臟像是要跳出來,消毒水的味道盈滿鼻腔。

熟悉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林洛桑。”

“嗯?”她慢慢睜眼,還後怕著。

男人嗓音磁沉,像被砂石礪過:“彆抓我褲子。”

“啊?噢……好。”

她赧極地鬆手,明明池水冰涼,卻覺得連同指尖到發頂都要燒著了。

幸好裴寒舟知道她是無意識,沒再繼續這個話題,等她調整好呼吸再次入水。

一次兩次三次,她終於稍稍克服了些恐懼,由於歌手經常訓練氣息,肺活量不錯的她憋氣時間也很可觀。

學會了憋氣,接下來就是遊。

裴寒舟用標準動作給她示範了一遍,然後把她放在池邊:“趴這兒練蹬腿。”

她上半身攀著泳池邊沿,下半身還在水裡練習姿勢,剛開始錯誤頻發,男人隻得一點點幫她掰正,練了半天總算有變化,他直起身,發現她有點不對勁。

幾乎是連同脖子到臉頰都紅透了。

不看她的反應還沒想起來自己都乾了什麼,回憶之餘他也有點好笑,於是就真的裹著氣音漾了聲笑,無虞中摻著點戲謔:“你彆扭個什麼,哪裡我是沒碰過嗎?”

“可以了!”

她埋進手臂裡,氣鼓鼓的像隻河豚:“我知道你會說話,但是偶爾能不能少說點。”

“你就當我被太陽曬熟了,不行嗎。”

背負恥辱果然學得比較快,她很快再度入水,開始嘗試短途遊程。

前兩次都很好,第三次她嘗試往更深處,腦子裡卻閃現了曾在深水區溺水的畫麵,忽然就亂了方寸,突兀地嗆了口水。

雙臂開始揮動嘗試自救,她張嘴想說話,卻被嗆得更厲害,窒息感籠罩的那一瞬,有人將她從水裡撈了起來。

比以前被發現的速度要快。

裴寒舟的手臂很有力,是她至今感受過的最穩的依托,她大力地咳嗽著,直到喘上氣才被人放了下來。

她還沉浸在一種可怖的夢魘感中,直到一條浴巾兜頭蓋下,連同她的腦袋一起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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