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蔣玫背後的資本,如果她安靜點不作妖的話,多少能混得不錯。
可惜蔣玫沒多少本事還愛亂顯擺,沉不住氣還極易得意忘形,若不是昨晚迫不及待想壓林洛桑一籌導致吃相難看的話,也不會出現這種事了。
林洛桑起身去換衣服,換完出來時,正好碰上裴寒舟背對著她係紐扣。
她思維活泛,下意識就想問他乾什麼去,轉念又想到言多必失,於是沉默地閉上了嘴,坐在桌邊抽了片全麥吐司,小口喝著溫的脫脂牛奶。
等她進食完畢抽出紙巾擦嘴,男人也收拾得差不多,路過她時似乎想起什麼,扣著表帶隨口道:“我去C城,你去不去?”
林洛桑:“去乾什麼的?”
“有場原石拍賣會。”
原石就是還未加工過的玉石,她平時買的多是雕琢設計好的成品,鮮少參加拍賣,更彆說未切開的原石了。
林洛桑本就熱衷於研究新鮮事物,這會兒當然是毋庸置疑地點了頭,打算借著丈夫的東風去拍賣場一探究竟。
他們的座位在VIP席,靠前的中心位置。
拍賣會大多拍的是翡翠原石,最外頭都會有層包裹的石殼,有的石殼切開後會出綠,也就是有翡翠,有的石殼切開則沒有。
賭石賭的就是切開後會否出綠,還要根據綠意的大小判定是賺或虧。有時候一刀切下去就有了萬貫家財,有時候一刀下去,又是家財散儘。
她對這些沒什麼很深的研究,原本不打算豪擲千金奮力一搏,隻是場內氣氛實在是不錯,前三款原石都在很緊張的競價中被拍出,她也難免有些躍躍欲試。
裴寒舟看出她的蠢蠢欲動,淡淡道:“喜歡的話就拍。”
“萬一沒出綠,豈不是虧了嗎?”
“虧就虧了,也不是什麼大事,”男人低低笑了聲,“幾百幾千萬你還是可以隨便玩玩的。”
“難道你覺得你拍幾塊不出綠的石頭我就破產了?”
行。
原來很多人燒香拜佛隻求出綠的石頭,在裴總眼裡隻不過是區區玩物而已。
林洛桑聳聳肩,又看了一眼屏幕,打算定下最順眼的五號作為自己的目標物。
四號競拍結束時,裴寒舟正好接到電話,暫時離場溝通工作。
主持人道:“下麵競拍的是五號毛料,產自緬甸礦區,起拍價五百萬。”
林洛桑倒也不拖泥帶水,很直接地舉牌:“六百萬。”
而後石頭又輾轉加了三次價,上到七百五十萬。
她略作思索,還是跟道,“八百萬。”
有聲音突兀地在身後響起,帶著幾分勢在必得的尖銳――
“一千萬。”
加價倒不是什麼讓人震驚的大事,但這人語氣裡的敵意太過明顯,還很有些熟悉。
林洛桑回過頭,發現蔣玫果然坐在不遠處。
怎麼拍個石頭都能碰到?
蔣玫整個人牢牢地貼著金主,就像是貼著靠山,氣焰也無端囂張了起來。
大概是今天被網友罵節目嫌地憋了一肚子氣,而大家又是因為林洛桑才攻擊自己,蔣玫為了出這口惡氣,便打算高價截下林洛桑喜歡的這塊原石――隻為了讓她也不痛快。
林洛桑無語地歎了口氣,不想跟蔣玫你來我往,直接道:“一千五百萬。”
滿場嘩然。
“那是誰啊,一口氣加了五百萬?”
“裴寒舟老婆,最近很紅的那個歌手,你兒子昨晚還看她節目呢,你不記得了?”
蔣玫狠狠剜過她一眼,不打算放棄:“一千六百萬。”
旁邊的金主爸爸麵色驟變。
討論聲愈來愈大:“瘋了吧,五百萬打底的石頭拍到了一千六……”
林洛桑:“一千八。”
蔣玫:“兩千萬。”
聽到如此高昂離奇的價格,金主爸爸堆滿肥肉的臉抖了一抖,將手臂從蔣玫的懷裡抽出來,像是在劃開界限,表明自己並不會為蔣玫此刻的出風頭而買單。
林洛桑也瞬時無言,想不到這人為了壓她一籌,甚至不惜發瘋。
她轉過身子,不打算再跟瘋子一般計較,誰知道就在第三錘快落下時,有聲音散漫地響起:“三千萬。”
四下喧嘩間裴寒舟坐到她身側,平靜如常地抬了抬眼。
他開的價格確實很高,繞是蔣玫再想跟著battle,看了看金主爸爸的眼色,也沒敢再舉牌。
林洛桑這邊的情況就很不一樣了。
她小聲質問裴寒舟:“你瘋啦?三千萬拍個五百萬的石頭?”
他愈發坦然:“不是缺一對耳環?”
她摸了摸耳垂。
剛剛上飛機的時候她的確提了一嘴,說自己忘記戴耳環了,沒想到他還能記著。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裴寒舟在借機幫她從氣勢和金錢上碾壓蔣玫,還打算把幾千萬開出來的翡翠……拿來給她做耳環?
他是不是比蔣玫瘋得還要厲害點兒??
她想自己有必要提醒他,如果沒開出翡翠,這幾千萬就白花了:“萬一沒開出來――”
他繼續雲淡風輕:“那就再給你買一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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