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都不知道, 自己已經被東方不敗安排得妥妥當當了。
甚至還適當地提前了時間。
他正躺在床上, 卻輾轉反側,遲遲沒有睡意。
任我行在很久之前就知道東方不敗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 他知道這一點兒, 他也曾經很讚賞東方不敗的野心,否則他也不會把東方不敗一路提拔到副教主的位置。
但是任我行很快就發現自己做了一個愚蠢的選擇,東方不敗在副教主這個位置沒有做得不好,相反,他做得太好了, 好到讓任我行心裡起了忌憚, 他越來越覺得東方不敗的存在對他來說是個很大的威脅,偏偏他找不到東方不敗的任何錯處。
危機感一日一日壓在任我行的心上, 任我行也一日比一日覺得東方不敗的存在越來越礙眼。
所以,他設了個圈套, 讓東方不敗拿到了藏功圖, 又放出了風聲,收買了東方不敗的手下,同時又花了一筆錢讓殺手組織對東方不敗出手。
這原本是一個完美的必死的圈套。
東方不敗本來是必死無疑的,但是偏偏半路殺出了個程咬金,壞了他的滿盤計劃。
任我行突然猛地睜開了眼睛, 東方不敗就算回來了, 又如何!
他做的事情已經把手尾都收拾乾淨了, 隻需要再等待一段時間, 遲早他還有機會能夠了斷了東方不敗。
這個念頭讓任我行冷靜了下來。
此時, 天已經蒙蒙亮,天際邊一抹紅暈渲染開,沒過多久,一向冷清安靜的黑木崖從一大早上開始就不斷有從五湖四海趕過來的人。
這些人都是日月神教的教眾,有人地位高,有人地位低。
但無論是誰,今天回到黑木崖的時候身上都備了一份賀禮。
“童長老,好久不見!”
童百熊的人緣在黑木崖上算是不錯的,他這人有一說一,比起那些心口不一的人來的更好打交道,故而那些回黑木崖的人見到他的時候都會對他露出一個笑臉來打招呼。
童百熊也爽朗地笑著和眾人打著招呼。
但他的眼神卻時不時地四處看了一眼,好像在找誰一樣。
“喲,童長老,這是在等副教主回來嗎?”有人笑嗬嗬地和他說道。
童百熊哈哈笑著,也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他的眼睛在掃到某一個方向的時候突然頓了下,隨後丟下和他說話的人,三步並作兩步,朝那個方向跑了過去。
“曲長老。”
曲洋感受到一隻右臂的手掌抓住了他的肩膀,他心裡暗暗叫苦,自己怎麼每次都那麼倒黴!也不知道是欠著童百熊的還是欠東方不敗的,每次他都會被童百熊發現。
“是童長老啊,你今天一定很忙吧,我有些事,先走一步。”曲洋轉過身來,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來說道。
童百熊哈哈笑著拍著曲洋的肩膀,“不忙,不忙,再忙我也有時間陪你說說話。上回你幫我那件事,我還沒來得及謝你呢。”
曲洋欲哭無淚,“你不忙,我忙啊。”
“是這樣啊。”童百熊撓了撓後腦勺,爽朗地說道:“那行,你忙你的。”
曲洋才剛鬆一口氣。
童百熊就說道:“回頭等我東方兄弟回來了,我讓他親自謝你。”
曲洋好懸沒被童百熊這話給下趴了,他幽怨地看了童百熊一眼,默默走了。
童百熊看著曲洋的背影,嘿嘿笑了笑,這曲長老,童百熊原先還當他是教主那邊的狗腿子呢,現在看來,那也是個好漢子,就是比較內斂了些,不過也無傷大雅。
任我行站在房間的窗戶旁邊,他擰著眉頭,渾身帶著肅殺的氣息。
從早上起,黑木崖上就熱熱鬨鬨的一片,各大長老都從各地千裡迢迢地趕來,這童百熊還真是小看了他!沒想到他竟然把這接風宴辦得這麼大。
“教主。”門口傳來教眾的聲音。
任我行收回心神,沉著聲音問道:“什麼事?”
“山腳下有個探子送了信來,說是密信,事關緊急。”教眾恭敬地說道。
任我行皺了皺眉,身形一個起落,到了門口,拉開了門,他接過教眾遞上來的書信,轉身帶上門。
“師、師傅,你說那任我行任老頭會答應我們的建議嗎?”黑木崖山腳下的一家客棧內,幾個紅腫著臉的青年圍著一個中年男人喝著茶,其中一個年紀較小的年輕人出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