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臉色不禁一變。
獨孤一鶴看向東方不敗的眼神更是充斥著忌憚。
天下武功, 唯快不破。
東方不敗的劍法已經到達了一個可怕的境界。
他顯然已經找到自己的道。
“東方不敗, 你當著我們的麵殺了我們掌門,難道是不把我們嵩山派放在眼裡嗎?”嵩山派的弟子們先是一怒, 隨後對東方不敗指責道。
他們到底還是太年輕, 如果他們有獨孤一鶴和陸小鳳等人的眼力,就會在這個時候乖乖地閉嘴,而不是跳出來蹦躂。
東方不敗輕笑一聲,笑聲中帶著說不儘的諷刺,“不過一小人, 殺了就殺了, 禪師,您覺得這左冷禪該不該殺?”
大悲禪師念了一聲佛號, 而後卻是閉口不言。
左冷禪的確死有餘辜!他的所作所為已經不僅僅用無恥來形容了,如果他的罪行傳出去, 從此以後武林正道怕是要蒙羞了。
一個武林正派的所作所為竟然比傳說中的“魔教”日月神教還無恥, 這簡直是丟儘了名聲正派的臉。不說東方不敗,獨孤一鶴、木道人和丐幫等人都想殺了左冷禪了。
“施主所作所為俱都早已有所準備,不知施主所圖為何”大悲禪師岔開了話題,慈眉善目地看著東方不敗問道。
他能成為少林寺方丈,靠的不僅僅隻是武功, 他的隻會也絕不會輸給左冷禪等人。
隻是大智若愚, 少有人看得出這點兒罷了。
東方不敗撫掌笑道:“禪師果真有大智慧。本座所圖的不是其他, 隻是告訴諸位, 我們日月神教想改邪歸正, 不知禪師和諸位武林同道可願意給我們一次機會?”
改邪歸正?
所有人都被東方不敗的這句話給驚得沒反應過來。
日月神教改邪歸正?!這難道今日的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嗎?
所有人都朝東方不敗看去,試圖從他臉上看出開玩笑的神情,又或者是戲謔的神情。
他們寧肯相信東方不敗這句話不過是說出來糊弄他們的,也不肯相信這句話是實話。
嶽不群、餘滄海等人更是被這句話震驚得張大了嘴巴,半晌都沒說出半個字來。
“施主此言當真?”關鍵時候,還是大悲禪師反應了過來,他的神色依舊是那樣的慈眉善目,但是那雙眼睛卻精光畢露。
東方不敗看向徐一清道:“禪師不信,我早已猜到。但是此事是先生所言,本座就算再狂妄,也絕不會用這種事來開玩笑。”
又是徐一清。
大悲禪師的眼睛看向徐一清,徐一清正在放空著自己發呆,上輩子開會開太多以至於現在練就了一身隨時隨地發呆的功夫。
大悲禪師心裡一驚,在徐一清的眼裡,他什麼都看不到,他看不到貪婪,看不到野心,看不到七情六欲,他的眼睛就像一麵鏡子一般倒映出自己內心的醜陋。
原本江湖上流傳徐一清是半仙的時候,大悲禪師心裡頭是隱隱有些不服氣的。
這仙一字,豈是人人都能用!
但是現在,在徐一清清如明鏡的眼眸麵前,大悲禪師卻深深地對自己的偏見感到羞愧。
他現在都明白了,徐先生不是左冷禪口中的魔頭,而是勸人為善的仙人啊,日月神教危害武林多年,他們武林人士對日月神教恨之入骨,卻從來都拿日月神教無計可施,但是先生一出手,卻是讓日月神教棄暗投明,痛改前非。
這樣的行跡,這樣的玲瓏心思,他卻聽信了左冷禪的胡言,錯把先生當成了魔頭,而把那真正的“魔頭”左冷禪當成了可信之人。
大悲禪師心裡又羞又怒,後悔莫及。
好在他性格通透,一下子想通了後,突然口吐了一口鮮血出來。
“禪師!”
“方丈!”
眾人驚呼出聲,忙上前攙扶住他。
有小和尚憤怒地看著徐一清,“你對我們方丈做了什麼?”
小和尚是以為徐一清在他們沒發現的時候對大悲禪師出手!畢竟誰都知道徐一清武功深不可測,他一招不出就將六大掌門打成重傷,現在即便是隔著數米遠,對大悲禪師出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徐.背鍋.一清一臉懵逼。
大悲禪師卻擺了擺手,他擦了擦唇角的鮮血,一刹那間氣場突然變了。
他突然間的氣息變得很平凡,就好像一棵樹、一塊石頭、一根草,渾然自在,卻如同徐徐春風,叫人見之心生祥和。
陸小鳳瞳孔一縮,“禪師,你突破了!”
大悲禪師緩緩點頭,他轉過身,雙手合十,鄭重地對徐一清鞠了一躬,“老衲修行多年,原以為自己早已悟透看透,如今見了先生才知道,老衲遠不如先生。”
啊?
徐一清滿頭問號,這大悲禪師突然間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徐一清突然有種上數學課的時候一走神再回過神來就啥也沒聽懂的無奈感。
他隻能客氣地說道:“禪師過譽了,我遠不如禪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