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深了。
原隨雲躺在床上,他閉著眼睛,卻毫無睡意。
臨到天明時分,他從床上起來,孤身一人去了附近的一個湖泊附近。
原隨雲到的時候才發現那裡已經有人了。
而且,顯然還是熟人。
“師、師傅?”原隨雲停住了腳步,遲疑地喊道。
徐一清手持著釣竿,擺了擺手,“不必叫我師傅,東方和宮九他們也都是叫我先生,你照著他們叫就是了。”
原隨雲顯然沒有料到徐一清會在這裡,他在徐一清旁邊坐下,沉默了一會兒,才問道:“先生,是在釣魚嗎?”
“是啊。”徐一清摸了下鼻子,尷尬地笑著說道,“聽說這湖泊的魚多,我在這裡吊了許久,都沒釣到一條魚。”
原隨雲雖然沒能看到徐一清的臉,但是他似乎能想象得到徐一清此時的臉色。
他輕聲笑了一聲,道:“先生,您找錯地方了,您這釣的地方根本沒有魚,要想釣魚,去那棵樹下才對。”
“是嗎?我說釣了這麼久怎麼一條魚都沒上鉤。”徐一清道,“你比我厲害多了,這樣,你跟我一起去吧,釣到魚的話,我們的早餐就有著落了。”
原隨雲道了聲好,跟著徐一清換了個地方。
走的時候,徐一清很自然而然地走到了原隨雲的前麵,絲毫沒有刻意的意思。
原隨雲遲疑了下,跟著徐一清走。
他抬起頭,暗淡無光的眼睛看著徐一清,心裡頭驟然間湧現出一股暖意。
“少莊主可起來了?”原東園一早起來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以往這個時候,隨雲都在書房裡看書,但是今日,他去書房一看,卻沒看到隨雲。
原東園的心裡咯噔了下,拉住一個伺候原隨雲的婢女問道。
“已經起了。”婢女答道。
“那他人呢?”原東園追問道。
婢女似乎從他的語氣裡覺察出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蒼白著臉道:“奴婢不知。”
原東園趔趄了下,臉色瞬間變了。
“爹。”院子門口傳來了原隨雲的聲音。
原東園回過頭去,看見原隨雲安然無恙地站在那裡,心裡頭頓時鬆了口氣。
他再定睛一看,原隨雲的手上提著一個桶,不知裡麵裝的是什麼,而徐一清則站在他的身旁。
“徐先生,隨雲,你們一大早去了哪裡了?”原東園很快把自己的心情收拾好,裝作什麼也沒發生一樣朝著原隨雲和徐一清走去。
徐一清笑道:“今早我去湖泊旁邊釣魚,恰好碰到了隨雲。若是沒有他幫忙,我恐怕是要空手而歸了。”
原隨雲笑了笑,眉眼間一片疏朗。
原東園見此情狀,心裡稍稍放下心來。
他笑道:“既然如此,你們釣到多少條魚了?”
他朝原隨雲提著的桶看了一眼,臉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笑容來。
徐一清握著手,抵著嘴唇咳了一聲,“許是還早,魚兒還沒醒過來,釣到一條小魚。”
說是小魚,那也算是侮辱小魚了,原東園看了那條在水裡自由自在遊動的“小魚”,不過一指長,半指寬,就是要吃,渾身上下恐怕加起來也不夠一筷子肉呢。
“這條小魚是托隨雲的福氣釣到的,隨雲你就養著吧。”徐一清果斷地把這條“小魚”送給了原隨雲,他要是提著這條“小魚”回去,那他的釣魚達人的逼格豈不是就沒了。
“禮尚往來,先生,不如帶一條魚回去吧。”原隨雲臉上帶著輕鬆的笑容說道。
“行。”徐一清很鎮定自若地答應了下來。
原東園在一旁聽著,心裡既是想笑,又是想哭,他連忙招呼了丫鬟去廚房取了一條生龍活虎的大魚過來。
徐一清看著桶裡活蹦亂跳的大魚,唇角忍不住翹起。
原隨雲雖說看不到徐一清此時的表情,卻也仿佛被他的笑意所感染到一般,忍不住也跟著笑了。
“這是先生釣的魚?”陸小鳳和司空摘星圍著徐一清提回來的桶打量,陸小鳳更是摸著下巴,表情一臉古怪。
“是啊。”徐一清非常沒有自覺地點頭。
他釣的小魚換來的大魚約等一下不就等於他釣到的魚嗎?
“可這不是……”司空摘星想要說什麼,卻被陸小鳳捂住了嘴巴。
陸小鳳笑著對徐一清點了點頭,“先生的釣藝爐火純青,真是讓我佩服。”
徐一清心裡得瑟,麵上還故作謙虛地擺了擺手,“不過爾爾罷了。”
東方不敗默默地看了下徐一清帶回來的吊桶,對丫鬟點了下頭,示意她把魚拿下去。
過了一會兒,宮九也來了。
他聽到徐一清故作平靜地“炫耀”自己釣到的魚的時候,很配合地說道:“那等會兒可得看看那條魚有多大。”
“也沒多大。”徐一清擺了擺手,“就是一個小孩那麼大罷了。”
宮九愣了下,隨後眼神朝陸小鳳和司空摘星、東方不敗三個人臉上看去。
東方不敗的臉色,他是看不出什麼,不過,宮九從陸小鳳和司空摘星兩個人的臉色卻是瞧出了異樣來了。
等到那條大魚被清蒸後端上來的時候。